姜寒星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得不求助徐桓之——她是真看不明白这青白究竟是为什么,最多只大概知道个应该是毒,又不能再给尸首抬回城里边,再去找个仵作。
“你懂验尸用毒之道?”
徐桓之一颔首:“略通。”
姜寒星手直接握上了他手,她自己手已足够凉,他手竟然比她还要更凉一些,握在手里跟冰块一样,但姜寒星能屈能伸,她特别诚恳的:“事关重大,实在是拜托了。”
徐桓之看着她,没说话。
姜寒星一想也是,自己刚还对人家爱答不理的,如今又一上来就是麻烦人家,确实是有够厚脸皮的,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先是给徐桓之带高帽子:“大人清名在外,我早有耳闻,想来黄白之物类,我纵想倾囊相授,大人肯定也是不稀罕的。”
又最终还是一咬牙忍痛出了点血:“这样,我许大人一个愿,只要大人需要,刀山火海,我随时可以下,您看如何?”
徐桓之笑了起来:“其实我就是想说,你踩到他手了。”
姜寒星低头一看,还真是。
死人四肢只有肉没血,也不见皮肉裂开来,只扁扁地贴在地上,看起来又可怜,又有点好笑。
“虽斯人已逝,但应有的敬畏,还是要有的。”
他这么说,姜寒星哪里还敢笑,何况他虽口头上并没应承她,实际上却已经打开了他背上那小包,各种工具都拿出来了。
“那是自然。”
她赶紧上前恭维着,又十分有眼力见的,帮着徐桓之给尸首放平整了,很干脆麻利的,给周臣身上破烂衣衫撕开了。
徐桓之抬头看她:“倒确实是要开膛剖腹,仔细查验过,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毒,不过你,确定不要躲开吗?”
姜寒星很会看人,就同徐桓之认识这一盏茶都没有的时间,她已大约看出了徐桓之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刑部主事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正儿八经走仕途,读书人,他一点也不避讳他会验尸这事,说明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又从她来这儿,态度其实变了好几变,事出紧急,她也并没十分遮掩,但徐桓之和煦从容,从始至终没变,这说明他是个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但他此时眼里的疑惑也是真的,他问姜寒星:“还挺血腥的。”
姜寒星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徐桓之掏出了刀,她便顺手给他包合上了,旷野里风大,一会儿再落了灰尘:“没事,也不是没见过这场面。”
这话其实有些暴露她身份,而且不光是徐桓之深更半夜的在这儿奇怪,她在这儿,也很奇怪。
但他们两个非常默契的,谁都没真正去深究谁身份。
“讨生活确实不易。”
徐桓之边这样风轻云淡地说着,边手中小刀从容地从周臣尸首胸口一直拉到了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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