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仙风道骨的中原人之间,这个异族姑娘格外乍眼,她扎着两根长长的大辫子,戴着红珊瑚珠子制成的抹额,穿着满是刺绣和盘花的长袍,挂着一串又一串的玛瑙和绿松石,身上还背着一把状似梵钟的小琴。
我对那把琴很感兴趣,便上前与她搭讪,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最后才蹦出一句我能听懂的中原话。
“我中原名字,沈墨。”
“啊,我叫郁润青,岭南人,你叫我润青就好了,那是我师姐,这次试炼的第一名,厉害吧。”
沈墨又叽里咕噜的一大堆,即便中间掺杂着几句怪声怪调的中原话,也很不好领会其中的意思。
我失去与她攀谈的兴致,敷衍了两句,转头去寻师姐。
那一次试炼共有二十一人通过,其中八个都是问心宗的,因此,在华庭苑听学期间,问心宗的弟子以师姐为首自成一派,终日头悬梁,锥刺股,几乎不与其他人接触。
当然,除了我。
我见那传说中的女娲后人是个看上去年过古稀的老妪,每日授课亦是老生常谈,很快便觉无趣,要么独自神游,要么与新结交的好友玩耍——剩下那十三人里,有一半都是我新结交的好友。
可惜这友谊只维持了月余。
华庭苑的首次例试,我非常意外的得了一个极好的成绩,是甲乙丙丁中的甲,而那几个同我玩耍的好友,无一例外是甲乙丙丁中的丁。
天啊!
真糟糕!
我成什么人了?谁会相信我没有背地里偷偷用功?
即便我对女娲发誓,也未能挽回好友们的心,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要在下次例试中一雪前耻。
我也咬牙切齿。
女娲后人!
诡计多端!
26.
我果然遭到孤立。
大家都怀揣着对我的恨意,刻苦学习。
我躺在草地上,望着高高的天,低低的云,正无聊的长吁短叹,忽然听到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
是沈墨,她在弹奏托布秀尔,草原上一种很传统的乐器。
我一下子有了精神,求她教我弹琴。
沈墨倒愿意教我,可我听不懂她的家乡话,比不得女娲后人,会世间所有语言。
于是我用了整整两个月,学会沈墨的家乡话。
沈墨开心极了。
她本就是异族人,又不会说中原话,独在华庭苑,无亲无故的,日子长了难免寂寞,能听到乡音,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那段时间,沈墨不仅教我弹托布秀尔,还同我讲阿郎山草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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