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看着手里的包裹,哂笑了一声,“我和小孩倒确实有缘分,我生不知父为何人,他生不知母为何人。
你这样疼他,也不会叫他在后母手上难过,愿他一切都好吧。”
“我疼他,因为他是你的孩子。”
裴允不再强求,他轻笑道,“当然也是我的。”
他拼却性命九死一生可不是为了眼下的惨淡光景。
裴允振作了精神,接过江行手里的包裹道:“你进去吧,这件鹿裘留着,不许还我。”
江行也不再坚持,回身走进院内闩好门。
他隔着篱笆望向垂杨下牵马的裴允,心道今夜好月,连裴允的模样都像回到了数年前——他未知断肠的时候。
长相思,在长安;长相思,摧心肝。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唐代的宵禁、坊市制度
又又又是我非常喜欢的诗句“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第二十二章裴小孩哭得很惨
江行不再管身后的裴允,径直走进屋内。
他起了灶膛火煮热水,擦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
这时他想起被自己搁在一边的皮裘,不知该如何处置。
想着这是一件贵重东西,轻易毁弃着实可惜,江行取了干布想擦净外层的水渍。
他手上抚过去摸到异物,待翻转过来发现里层有附袋,竟装了十余片金叶子。
看着这沓黄澄澄金灿灿的金叶子,江行不由得愤愤:真以为他穷得叮当响,谁要他的金子使?想罢江行便想带上这些东西追回裴允还他,但转念一想他哪里稀罕这个,便将金叶子塞回鹿裘里面,准备走的时候一并带走。
屋里点着油灯,江行里里外外洒扫了一圈,然后将本已打包好的行囊解开,却怎么也塞不下那件精致的软裘。
折腾了一会儿他将手上的物什一扔,倒头躺到床上。
裴允弃之无谓的东西他倒要当宝贝一样收着,凭什么?
四周幽暗,只有窗外月光洒入。
江行枕着手臂盯着窗棂上横横竖竖的纹路,模模糊糊睡着了。
屋外的人伫立已久,直到屋内没了动静。
他十分自如地将手伸进两块门板间的缝隙解了闩门绳,轻推入户一直走入堂内,看到了桌上散开的包袱。
几身衣服散落开来,想来是江行赌气不肯打包了。
裴允不惯做这些事,但还是细致严整地替他将衣裤叠好,然后裹入那件鹿裘内团好扎进行囊里。
屋中简陋,但已被江行打扫干净,想来是不愿给主家添麻烦。
裴允环视一圈,发现同他上回来时一样的布置,这一回江行还在,他却依旧不能留。
裴允走到床前替江行掩了被,随即熄灯离开。
第二天晨光熹微,裴素便急急冲到父亲书房。
见父亲一派安然地端坐案前,裴素上前问道:“听闻昨夜阿耶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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