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思九一声冷笑,“舅父,我虽才认亲不久,可却是从小就进宫的,对我这位父皇可是了解得很,他一旦心里有了疑虑,是宁可错杀,不会错过。”
“心里有了疑虑,此话从何说起?”
沈恪不等君思九开口,又道,“婚姻要紧,可也要看在什么时候,切不可因此一叶障目。”
“舅父,不是一叶障目,是叶落知秋。”
君思九坐到书案前,“我重新娶回元配,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无可厚非,父皇为何就是不愿?”
“他……”
沈恪这一开口,便怔住了。
宋家的二姑奶奶是瑞王元配,又是侯府嫡女,不论是从情意还是身份上来讲,都没有阻止的理由。
可皇上就是阻止了,而且理由是宋家嫡次女是和离之身,这就可笑了,与她和离之人,并非旁人。
“所以你认为……”
沈恪只觉得额角青筋微跳。
“父皇不放心我,靖安侯手握兵权,他不放心我有这样的岳父。”
君思九一声冷笑,“都说父皇对着母妃情深意重,若真是如何,又怎么可能任凭她在冷宫产下我却毫不知情。”
“君王,都是凉薄的。”
沈恪说起姐姐,眼圈也红了,又由此想起沈家之仇,他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瑞王,您打算怎么做?”
虽说君思九说过,沈恪对他直接叫他思九便成,但沈恪却知道,他们是舅甥,但更是君臣。
更何况,君思九并不是沈恪看着长大的,两人只有血脉之亲。
但哪怕只因为血脉,沈恪也会豁出命来帮这个外甥,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舅父,我其实……只是想好好儿活着,和妻儿一起好好地活着罢了。”
君思九一声叹,“但好像从小到大,总会有人不让我好好儿活着。”
“舅父我,也想好好活着。”
沈恪站到君思九身边。
为了活着,两个大男人在书房密谋了三日,第三天走出晚思园,走路脚都在发抖。
究竟要做什么,君思九没告诉宋不晚,她也没问。
自己不擅长的事情,问了也是白担心一场,经过了宋家流放以及宫变,宋不晚对生死真的有些看淡了。
在这古代,生与死在许多时候不是自己能定的,不如处理好眼前事。
比方说宋不予和褚鸣相看后,双方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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