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丘心知玄溟对球球的事极易钻到牛角尖,他心里一向因以前的事对他和球球心怀愧疚,在关于球球的事情上便宁折不弯有些固执,有些时候劝也劝不住。
“西山寺大师向来灵验的很,要不陛下请大师进宫看看,若是大师认为球球可堪大任,我也没啥反对意见了。”
玄溟沉吟一番,觉得此举大概可行。
以他的想法,球球为嫡为长,立他为太子实乃理所应当,西山寺大师定不会有啥异议。
不日,西山寺老和尚便又被请入了宫中。
老和尚还是往常一副模样,朴素无奇的僧衣,脖上带着一串佛珠,手腕上也带着一串小叶檀佛珠,枯瘦的手指一直一颗一颗转动着,古井无波的样子。
如今老和尚年事已高,德高望重,基本上长年呆在西山寺,一年难得下山几次。
如今因着张小丘生皇子的事,入宫的次数已是稀奇了。
玄溟与老和尚说了想立球球为太子的打算,不料老和尚没有如他所料赞同,也没有像往常一般遇到不适合说的话就打太极囫囵一通。
想当初先帝让老和尚看看皇子之中谁可堪大用时,也就是立谁为太子,老和尚并未明言,就没个皇子称赞了一番,囫囵一下就过去了。
可即使如此,当时的判言还是让袁皇后对玄溟忌惮了多年。
玄溟以为老和尚还会像以往一样,要么赞同,要么就糊弄过去了,就算糊弄过去了,张小丘也没法以这个再反对。
没料老和尚却打开天窗说亮话,“小皇子当初生下来时的异象,想必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是有所了解的。
当时见此异象,老衲便知紫气东来,小皇子将来定是一代明君。
这是百姓之幸,也是天下之幸。”
“大皇子一生安乐,也是有福之人,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不用为大皇子过于担忧。
依老衲来看,立太子之事,陛下不用操之过急,待过得几年,两位皇子年纪都大些时,陛下也自会明了。”
玄溟毕竟也不是一意孤行之人,西山寺老和尚德高望重,多次与他们伸出援手,他的话他也自是能听进去的。
只是即使如此,还是难免带些郁色,临了送老和尚出宫时,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师向来,嗯,向来对这等事不会如此明言,不知今日为何竟如此不同?!”
老和尚听得玄溟的话,不禁哈哈大笑道,“时也,非也。
陛下是念着当初老衲与诸皇子判言之事吧?!”
“当初老衲便瞧出陛下定非凡人,只是当初袁皇后入住后宫,不该说的老衲自不能多说,以免泄露天机,惹来无端祸事。
如今陛下与皇后娘娘恩爱非常,两位皇子都是皇后娘娘所出,不管是陛下还是皇后娘娘,都是一视同仁,这样的话,说出来又有何妨?更何况老衲看陛下还是想着立大皇子为太子,大皇子虽然为嫡为长,只是天意难测啊!
与陛下点醒,也算功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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