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武身为外戚,窦太后执掌后宫,与宦官自是往来密切。
窦将军有心与陈藩肃清朝野,或者说只有介入其中才能确立自身家族的权威与利益,但出于窦太后与后宫内帷的关系,总有些游移不定。
陈藩却很是刚直,坚信不翦除宦官的权柄便不可能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甚至政治信仰。
相继一些稍小的宦官如管霸之辈被拿来以儆效尤,不想更多却是打草惊蛇。
曹节与王甫很是惊惶,不断向窦太后与窦武谄媚求情。
窦武与陈藩念及上次祸事中,王甫释放了狱中的范滂,而二人一直向窦太后以示忠心,窦武便暂时留得二人。
陈藩向窦武举荐,李溙再度被起任为司隶校尉。
陈藩思及桓帝除梁冀时,以司隶校尉雄职,再妥善排布禁军,发动政变便可事半功倍。
余下最重要也只是力劝窦武下定决心对宦痛下狠手。
不过世事总是变化的,尤其是比女人还嬗变的政治,曾经适用的对策,几乎不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再次被成功地运用;毕竟,越是顶端的政治斗争,越不可能出现愚蠢的对手。
因而陈藩只是以桓帝对付梁冀的手段布下了最为重要的武力一棋,结局本已堪忧;不想当终于劝定窦将军下了决心,却被窦太后派来的小太监将谋划听了去。
若说小太监只是说与了窦太后,窦太后也不一定会出卖自己的父亲,可是不想窦太后入宫也时间不长,根基还未扎稳,小太监在宫中行走时日比她还多,自是将消息传给了宫中曾带他的大太监。
如此一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还掌握了对方至关重要的信息。
不过即使如此,若宦官手中并无制胜砝码,鹿死谁手还难说。
宦官自知道此事后,便迅疾发动政变,挟持窦太后,把持印、玺、符、节。
陈藩与窦将军闻讯,却再难成聚沙之势,很是匆忙,陈藩率太尉府僚抵抗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窦武率步兵营顽抗,不想护匈奴中郎将此刻却滞于京师,受宦官所传诏令,以为窦将军叛乱,窦武即此便被剿灭。
李溙又再次下狱。
“你该早料到会有今日吧——自你处死了我弟弟,你我之间便永无宁日了。”
昏暗阴潮的牢房内,门口置着一张豪华的软椅,张让慵懒地陷入其中,百无聊赖地说着这些看似充满仇恨的话,只是那空茫的眼神,才出卖了他也不能因此得到多少快感的空茫心情。
张让继续带着懒懒的语调说着,“不管因为什么,反正我们这些人与你们这些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不过,你应该会奇怪吧,为什么张奂张将军竟然会听从我们的调度,将斩杀匈奴的剑指向了你们——”
李溙本被吊拷在墙上,想无视张让也无视他的话,听到此却还是不禁看了张让一眼,闪动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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