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小朋友多亲近他,但不是出于同情。
见司循态度坚决,大卫无奈叹了口气:“好吧,你感觉现在还ok的话,我们来做简单的平衡训练吧。”
他从医用器械架上拿了两块高低不一的软垫,一个高十厘米,一个高三十厘米,放在司循面前,让他光着脚先踩在十厘米的软垫上。
司循听话的照做,先迈出左脚,而后稍一用力将右脚带上软垫。
软垫狭窄,内部是实心的,寻常人踩上去完全不会晃动,但偏瘫患者不同,尽管高度不高,司循刚站上去的时候,突然一阵耳鸣,血压瞬间升高了不少。
“坚持住,头晕的话,可以扶住我的肩膀。”
大卫医生的话传到司循耳朵里的时候,好像蒙了一层厚厚的塑料布,司循难受的点点头,专心对抗这阵本不该有的眩晕,虚弱的没能说出话。
当然他也绝不承认自己连十厘米的阶梯都上不稳。
大概两三分钟时间,司循心脏不再杂乱无序,他平静的向大卫示意自己没事,而后跟着大卫的指示,在只能容纳一双脚踩的软垫上,极慢的转了一圈。
“很好,现在把你的左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慢慢抬脚上去。”
司循跟着他的指示,扶住大卫的肩膀,而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左脚向高处迈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脚掌蓦一换到更凉的软垫上时,司循觉得脚感更软了,他听到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无措的望向大卫医生,可没等他开口,突然膝盖打弯,整个身体前倾摔倒了下去。
“呃……嗬嗬……”
“司先生!”
“司循!
深呼吸!
把药吸进去!”
被毫无征兆的哮喘发作惊到,大卫第一时间将人扶坐靠在器械上,起身去拿按摩床上的止喘药间隙,治疗室的门被一中山装的年轻人推开。
年轻人一脸着急,但用随身携带的止喘药手法十分熟练。
大卫猜测他就是司先生经常念叨的小朋友。
很快就得到了贺伯的验证:“少爷,您别怕,先生只是累到了。”
“司循,我们把痰吐出来。”
司锦年充耳不闻,他专心抱着司循坐在地上,充当他的人肉靠垫。
“锦呃……嗬咳咳咳!”
“别说话,专心咳痰。”
“咳咳!
咳咳咳咳咳!”
司循看到司锦年内心无疑是激动的,可胸闷气喘让他几乎难以呼吸,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滑落发髻,眼看被刺激的四肢就要痉挛,司锦年一手搂住他腰腹,另一只手在他后心狠狠一拍,司循痛苦的向前折了下去。
所幸,一口粉色的痰液从嘴角流出。
大卫惊讶司锦年小小年纪临危不乱,正要帮忙将人扶上床,怎料司锦年丝毫不敢放松,手在司循太阳穴打圈按摩,确定司循还有意识后,从兜里掏出玻璃瓶里的硝酸甘油,往司循舌下塞去。
“你再敢这样发着烧复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等司循彻底缓下来,司锦年气鼓鼓的将人打横抱到一旁的软沙发上,虽嘴上责怪,但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把人弄不舒服了。
司循自知理亏,误以为司锦年生气要走,手指勾住他的衣角死死不松手,气促的败下阵来:“锦年咳咳……你去哪儿了……”
“如你所猜,我去同学家玩了。”
贺伯提前跟司锦年通过气了,他出去找电话,一接通便是少爷的声音,简单说明情况,司锦年赶忙飞车跑来医院。
见小朋友平安,司循窝在他怀里,艰难的开口哄他:“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
以后我来陪你复健!
司循,你听到没有?”
司锦年佯怒,手却不停的给他按揉因抽筋紧紧扣在手心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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