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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解的是驿使送东西来时的神情,红着一张脸,眼神也逃避不敢与他对视。
范无咎想阿箩是买了深闺姑娘所用的东西,比如月经布,比如肚兜儿,收到以后没翻一下,丢在角落里生灰,也不让二狗子送去,等着二人自己来拿。
谢必安和范无咎的想法一样,阿箩买的东西看也没看一眼,故而那奇奇怪怪的蓝本语子出了驿使,还没有别人看见。
阿箩看看新来的包裹,又看看前先的布匹,谢必安喜穿白衣,不如就大展针技给谢必安做件新衣裳,让谢必安把身上那件千补百衲的衣裳丢了。
虽然谢必安买来白布时也是这个意思。
谢必安所穿的白衣定要用最上等的针线来缝绣,能用金丝线就不用银丝线。
极细的金丝线绣入袖口与衣领里甭提有多好看,阿箩把谢府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没翻出上等的针线,她苦恼,数数自己的寓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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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金银被她用来吃吃喝喝,只剩下两张,其中一张还破了一半,应当用不出去了,而一张寓金银仅够她去茶点小肆走一遭。
这个月似乎没收到人间来的银子,忆起蓝额鬼差说她收到的银子是谢必安差人烧的,今次谢必安用劳银给她买了这般多东西,阿箩想刻下谢必安的手头一定紧巴巴,没办法给她烧银子。
想到这儿,阿箩懊悔自己贪心,害得谢必安变成穷光蛋,愈觉自己对不住谢必安,那更有决心做出一件极好的衣裳出来。
主意已定,阿箩卷怀自己所剩不多的寓金银,飘到酆都城的针线铺去买。
酆都城的针线铺专为各位大人制衣,想买里头的布匹针线可不大容易,阿箩用所有银子才买来不过一寸长的金丝线。
一寸长,五根指头都绕不住,怎能缝绣一件衣服。
一寓金银仅能买到一寸长的金丝线,阿箩没趣耷拉地回到谢府,望住胭脂水粉花鞋鬓朵等物发呆,望着望出个绝妙计策,她要忍痛割爱,昧着良心,将别致的它们一一行行倒动换钱。
趁着谢必安还没回来,阿箩背着这些东西到鬼街上,随意择了一块地就开始倒卖:“镜前怎能少一豆胭脂一钱水粉,发上怎能缺一枝鬓朵一件发簪,买之为容,引镜一瞧,可是如花窈窕。”
酆都城有女鬼差,也有因无胎可投,暂作逗留的鬼魂,阿箩的东西从人间来,件件别致吸人眼眸,不一会儿,鬼魂挨肩压背,抢攘而至,七嘴八舌问:
“胭脂如何卖?”
“鬓朵可卖一片否?”
竟真有鬼魂鬼差来买,不至于鬼打更,一心要挣钱的阿箩吃了惊,原来大伙儿都是好美之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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