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时,焦急蹲守在旭日殿外的来福见着南白和怀安出来,心里长松一口气。
这双生蛊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但也得有人去寻,
来福就是那个倒霉催的。
因种双生蛊操作不当而毙命者不少见,若怀安和南白因双生蛊没了命,下一个死的便是他了。
来福扶正自己的帽子,笑意谄媚,“今儿除夕,皇上那儿已经吩咐好了家宴,等着您们过去呢。”
怀安与南白是最后到的。
皇上的目光不复清明了,眼珠浑浊,病色难笑。
五皇子的生母纯妃脸色是一样的差劲。
这样的除夕夜,怀安都穿上了红,纯妃则是一身守孝似的白。
她痛失爱子,凶手未伏诛。
宫中人觉纯妃可怜,皇帝未责怪,他们这些人也跟着同情,对自以为的罪魁祸首南白少不了怨恨。
那些嫌恶厌憎的目光投落在南白身上,南白浑然未觉。
他只管牵着怀安的手,看着怀安入座,关切为怀安添置菜食,怀安只需要一个眼神,南白便知道该怎样照料怀安最为妥帖。
皇后的声音响起:“大皇子与怀安实在恩爱呢,这婚后的生活想来会更加甜蜜,本宫看着也心生欢喜,只是可惜容雀那丫头...罢了,欢喜的日子本宫糊涂了,提这些做什么。”
皇后自罚一杯,宴席上众人心思各异,找出言语将这事给糊弄了过去。
纯妃端起酒杯,指甲抠进银器,甲面用力到几近断裂。
容雀是为五皇子择选的皇子妃,婚期就落在新岁后的一月。
如今五皇子惨死,新婚幸福的变成了他人。
近来宫中传言,一但南白同怀安成婚,皇上变会立南白为太子,据说立太子的诏书已经写好了。
纯妃的指甲越来越扭曲,竟是那一片指甲生生外翻,从她的纤纤玉手上剥落,养尊处优的娘娘居然未感受到半点疼意。
殿中歌舞升平。
怀安察觉到那些落在南白身上的目光,他一一看回去,清润的眸多出些许强势的意味。
五皇子的死和南白没有关系。
这样一盆脏水泼在南白身上,南白无半句辩解。
怀安知道南白在想什么。
他绝非宽容大度,他在纵容恶意的生长,让苦恨的情绪吞噬每一人,嫉恨,不甘,怨憎,在怀揣着这些情绪的同时,也在走向地狱。
那时南白会做什么呢?
他会露出餍足的神情,收割这些人的痛苦。
南白是坏种。
怀安宽大衣袖下的指腹轻轻蹭了蹭南白的腕骨,他的身体靠向南白,清冷柔和的香气在霎时将南白包裹。
怀安什么都没说,南白的目光垂下来,他和怀安对视上,带着蛊惑性意味的恶意自他身上散开。
他克制住咬怀安脸颊的冲动,声音挤出来,“我不同他们计较。”
“他们误解你,你同他们计较这是自然反应,我们可以选择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会理解你。”
怀安试图将南白往正常思维上引。
南白把玩怀安素白的手指,“我不需要这样的理解,我要的是即便我是恶徒,对方也能笃定人不是我杀的。”
没有人可以做到这样。
面对恐怖的存在,正常人的反应都会是恐惧远离。
怀安也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他面对变态也会心生恐惧。
可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南白,他知晓这个人的过往,清楚他的品性,自然百分百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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