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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大牢,宣旨官展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犯官曹印,原为刑部郎中,泰和县主,倡议行法,拳拳丹心,惜为奸臣所害,远离朝纲,后又遭诬而身陷囹圄,桎梏夹颈。
朕以德治国,法度严明,皎阳之下,岂容冤屈?况印乃国家栋梁之才,忠心不二,不可屈于乡野。
朕特赦无罪,速归京师,候旨重用,不可迟缓。
钦此!
宣旨官宣完圣旨,曹印大喜,跪拜谢恩,喜极而泣。
传旨官道:“曹大人,圣旨虽然催你速速启程,但皇恩浩荡,念你入狱十年,咱家就在府衙等你三日,三日后你我启程回京复旨,不可误了时程。”
曹印谢道:“多谢公公体恤,只是,家母现住黄梅,我们不如立即启程北上,途径黄梅时再请公公留步三日,容不孝子尽三日之孝。”
曹印言及老母,忍不住悲咽起来,宣旨官见了也为之动容,点头道:“好,就依曹大人。”
数人一路北上,行了五日到达黄梅,传旨官带着随从去了县衙驿馆,曹印则径至四荆家里,跪于母前,抚摸着亲娘白发,内疚不已。
曹印声音哽咽,嘁嘁言道:“娘,你受苦了?”
言罢,悲从心来,竟失声哭了起来。
曹母抚摸着儿子,眼含泪花,摇头道:“娘不苦,荆悝兄弟几个时常给我捎些钱粮过来,肖尧给我的银子也没用完,娘在黄梅,日子凑合着还能过去,只是苦了我儿。”
曹印正埋头痛哭,听了母亲言语,猛然抬头,惊问道:“肖尧?”
曹母说:“是呀,当年娘雨中独行不慎跌落河中,被肖尧救起,他将我好生安置在茅屋中,亲自为我采药煎熬,伺候了娘两个多月。
后来他的仇家找上门来,不得已,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去寻你,他自己匆忙跑了不知所踪。
娘拿着银子找你不着,无奈何只得四处流浪,后来听说你在泰和,又赶去寻找,不料我儿又遭奸人陷害入狱,幸得荆家兄弟将我接来黄梅安居,不然,你我母子这辈子怕是永无相见之日了。”
曹印道:“此人恩德,儿永世不忘,待儿去了京城,安稳下来后就来接娘,那时,我们一起去大别山找肖尧,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曹母说:“说的是,他不仅是我母子的恩人,还是知音,说起我儿的案子,别人都说我儿官当大了,忘了圣人之训,做出有伤风化之事,独独肖尧夸赞我儿是一个有抱负的好官,说我儿不可能干那种龌蹉的勾当。”
曹印大为感动,曹母又道:“只是,我儿要找他,怕是不易。”
曹印道:“这是为何,娘不是知道他家住哪儿吗?”
曹母道:“那日他走了,我怕他仇家害我,也匆忙离开茅屋,后来见一帮公人拖刀带棒的赶来,只听他们说:‘快走,莫要走了马笑,他可是朝廷要犯,捕了他,我们就发财了。
’娘猜想,他既然是官差要拿的人,怎敢再住大别山,敢情四海躲藏去了。”
曹印大惊:“你是说肖尧只是一个化名,他真实身份乃是朝廷通缉的要犯马笑?”
曹母道:“正是。”
母子二人正说着,就听有轻轻地敲门声,回头一看,四个男子立在门口,那四人见了曹印,都叫:“恩师。”
曹印听了叫声,再才认出是荆悝、荆鞅、荆斯、荆非四兄弟,不禁大喜,迎上去道:“你们怎么来了?”
荆悝道:“学生四人承蒙户部尚书吴大人举荐,去年在庐江任职,分别做了县丞、刑房司吏、刑房典吏、巡检司巡检,吴大人临行前叮嘱我们,一定不要对人讲是恩师的学生,兢兢业业地执行国家法度,只要将庐江治理好了,自有救恩师复出妙计。
上个月礼部尚书李邦华举荐我兄弟四人面圣,我们遵照吴大人之计,在皇上面前说出我们的才能是从恩师这里学来的,皇上这才下旨赦免恩师,着恩师进京。
吴大人令我四人前来迎接恩师,随同恩师一道北上京城。”
曹印喜道:“好,吴大人好计策。”
稍顿一下,又道:“吴大人知遇之恩,曹印无以为报。”
荆非道:“听吴大人说,这是满朝荐的计谋。”
曹印一愣,回想起当年的情形,不禁神色凝重,哀怨道:“当年是满郎中推举我和方青、罗空、王常月四人,如今方青、罗空、王常月的衣钵传人王善身体力行为国效力,而我却……唉!
曹印辜负了满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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