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王氏子既有救驾之功,臣工又岂会陷陛下于不义?只是娘娘,重罪从宽,得有度哇……”
皇后耳尖一动,柔柔放下帕子,“敢问诸位大人,度在何处?”
群臣心中长叹,终究叫她套了进去!
叛军的儿子却救了当朝的皇帝,这等史无前例的千古奇闻,他们哪里知道度在何处?
判严了,打陛下的脸;判轻了,显得朝廷无能,群臣一个个伏在地上,心中皆暗叹皇后出的难题。
还是凌昶轻咳一声,“王氏本宗,罪无可恕,念王寻有功,不若将父子二人功过分开,只追究王渊兄弟,将王寻兄弟改为流放,诸位可觉得朕过于宽柔?”
王渊本宗兄弟不过了了十数人,陛下确实过于宽柔!
可皇后将此事架到了陷陛下于不义的高度,群臣实在不能再生异议,只得道:“陛下英明。”
凌昶继续道:“至于女眷,本就不在诛杀之列,不若贬为庶人,直接放了,诸位以为如何?”
群臣:“……”
他们默了片刻,硬着头皮道:“……陛下英明。”
凌昶爽朗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诸卿赏罚分明,惩戒有度,有爱卿如此,朕之大幸!”
群臣内心暗自垂泪,口中道:“都是因为陛下英明!”
连冠三次英明的凌昶满意地住了嘴,轻飘飘丢下两个字:“退朝。”
殿外隐蔽处,目睹了全过程的王寻双目通红,在凌昶看不见的角落跪到地上,冲着大殿方向拜了九拜,才在周溪浅的搀扶下起了身。
周溪浅担忧道:“他们已经尽力了……”
王寻面色苍白,在周溪浅的搀扶下微微颤抖,他咬牙道:“我知道,如此结果,已比我想的好出太多……我要去廷尉狱,接母亲与阿姊出狱。”
周溪浅道:“把她们安置到昭王府吧。”
王寻摇了摇头,“他们是罪臣亲眷,借住表哥府中,有损表哥的名声仕途……她们不被贬为官奴,已是万幸,不能叨扰你们。
我去找个肯收容他们的尼姑庵,只要我们都活着,住哪里无所谓的。”
周溪浅满心担忧,“我为你筹银子!
好歹买个小院,让伯母她们落脚。”
王寻仍是摇首。
周溪浅狠狠跺了一下脚,“是我借你的!
你再跟我客气,往后我与你不再来往了!”
王寻看着周溪浅,眼圈再一次红了,他嗫嗫唤了一声,“溪浅……”
周溪浅也跟着红了眼圈。
王寻道:“一年前在醉仙楼,我说幸得你为友,那时已觉情真意切,而至今日,方觉此话太轻。”
王寻拭掉眼泪,后退一步,冲周溪浅行了一个揖。
周溪浅连忙相扶。
王寻道:“溪浅之情,我必以余生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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