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说不疼，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话语在嘴边刹住。
她偷偷瞄眼周庭昀，见他神色未变，便又迅速地垂下眼帘，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疼。”
周庭昀知道她的把戏，如果真的疼，她早就哭得惊天动地，往他怀里擦眼泪寻求安慰。
即便如此，还是向老师给她请了假。
照顾好明昭，对周庭昀来说是天经地义的大事，为了保证她身心健康的良好发展，他研究的都是新手妈妈手册。
于是按照上面的建议，他给她买了蛋糕和鲜花，以庆祝她长大。
这下子，反而让明昭自觉愧疚，信誓旦旦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听课。
虽然她的青春期还算听话乖巧，没有出现那些他在网络上看到过的，令他严防忧心的事情。
但她的保证比薄纸还脆弱。
上高中后，明昭第无数次翘了自习课，眨巴着眼睛出现在他面前。
曾经的小不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虽然是比预产期提早一个月出生，体质孱弱，但在周庭昀多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与精心养育下，成长得健康又漂亮。
就算在大学校园里，也能收获无数人的频频回望的目光。
周庭昀微微侧身，不动声色挡住那些视线，问她曾经说过什么，她还很无辜，理直气壮说道。
“可是自习课没人讲课呀，哥哥，这不算我不听课。”
伶牙俐齿狡辩。
手机里她班主任的怒火快冲出屏幕，周庭昀面不改色地熟练向人道歉后，领着她去食堂吃饭。
他能够理解明昭的黏人和依赖。
父母自小就常年在外，在她的成长历程中，缺失了太多来自父母的陪伴与关爱。
他不仅是她兄长，同时担任父亲和母亲的角色。
她内心对情感的所有渴望与需求，都只能不断从他这里获取。
又因为人的成长，本就是不断剥离的过程。
如今明昭上高中，他读研，生活轨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有彼此的亲密无间。
她的分离焦虑更加强烈，所以他必须在平常给予更多的关怀。
也正因如此，那条本该清晰明确的界限，在这个敏感脆弱又充满压力的高中时期，仍然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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