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向贺知行透露过自己曾经看心理医生的事,但没有说具体是什么原因,包括治疗方案。
记忆中的那段日子黯淡且无力,他不喜欢服药,看着镜子中自己模样大变的时候,他吓了一跳,好比面对一个难以接受的陌生人。
贺知行说了在他昏迷期间遇到严宵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就查了一些关于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办法,最后确定系统脱敏疗法不仅能有效避免药物副作用,还在心理学术界获得了广泛认可。
“……你说你无法做到和人亲密接触,不如就利用我,试着和我接触开始。”
人类社会的本质在于连接,只要生活在群体中,就不可能完全摆脱与人的接触。
方霁努力维持与其他人的距离或许一时有效,但难保今后不会再发生像这次的突发情况。
“我希望和你一起将问题彻底解决。”
这是贺知行第二次对他说这样的话。
车窗早在车辆停下的那刻自动升起,城市的嘈杂、人流的繁忙,一切纷扰都远去,只余二人置身于宁静的空间。
“条件呢?”
方霁问,他知道贺知行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事实上,这世上就不存在绝对的无私,每个人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带着目的性的,只是强与弱、好与坏的区别罢了。
“在此期间,我要你履行一个合格男朋友应尽的基本义务,对待其他人保持应有的界限。”
贺知行单独强调道,“无论异性还是同性。”
少顷,方霁嗤地笑了,“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想趁此泡我是吧?”
“嗯,我趁人之危。”
他承认的坦荡,“现在难得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摆在你面前,你要尝试吗?”
与过去的每一次一样,他依旧将选择权交给方霁。
方霁挺想骂他不要脸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贺知行说的都是事实,他不能带着这个心理障碍生活一辈子,而过去,他一直缺乏一个合适的人选。
如果不是医生提醒他,他怕是永远不会注意到某些细节问题。
他反感与人的肢体接触,却被贺知行背过、靠在他身上睡着过,甚至在被他牵住手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也不是恶心。
是因为每晚都会穿成贺知行的内裤,还是压根就没有把他当作人?
车外,是绚烂的城市之夜,车内,是被拉长的寂静时光。
“一个月。”
“就按你说的,我们各取所需,你协助我克服心理障碍,我答应当你的……”
方霁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说出“临时男朋友”
五个字,为了强调,他刻意咬重了“临时”
。
贺知行答应得很快。
他知道这一个月转瞬即逝,他们之后可能重新回到原先的关系,但对他来说无论是怎样的利弊大小,都是值得的。
这一个月,不仅是帮方霁进行脱敏治疗的一个月,也是他可以完全占有方霁、对他进行正式追求的一个月。
“我可以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但是在感情方面,我没法保证像你一样付出。
如果你有其他条件可以跟我提,能力范围内的我会尽量满足。”
贺知行犹豫片刻,将视线转向他。
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方霁从没觉得一个人能够如此好懂。
“上床不行。”
“别想着得寸进尺,你要不乐意就算了。
我下半辈子还有那么长时间,哪怕没有你,我照样可以去找其他人。”
从知道贺知行几乎每晚都打手枪开始,方霁在这方面就没多少难以提起的羞耻心了。
贺知行则是觉得这是满足人类需求的正常行为,更是没什么好掩饰或耻于表达的,否则当时在医院表白时,他也不会直截了当地告诉方霁自己经常幻想着他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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