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住在小姑家,父母每月给小姑三百块生活费,吃饭都不够,更别说衣服、文具和试卷,为这事小姑不知阴阳怪气过多少回,经常拿她撒气,使唤她干这干那,又怎么会有闲钱给她。
这点钱她不知道攒了多久,本不想求助禾暖,就怕他偷偷昧了,只有当面给薛昭,她才安心,更想薛昭记住她的好,可薛昭死活不见她。
这回禾暖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心平气和地收下钱,请薛昭吃了顿排骨,又把剩下的钱递给他。
薛昭立马明白了,沉默地收下钱塞进兜里,手攥得死紧,指节嘎吱作响。
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一种久违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催促他赶快离开,要是走得慢了,他怕眼泪会掉下来,被禾暖看到。
他不想这样。
周日学校休假,不用见薛昭,禾暖心情好得出奇,哼着歌出了家门,没想到就在楼下,他居然又碰到了那个瘟神。
薛昭在楼前不断徘徊,眼睛一刻不离楼道门,很明显知道禾暖的家就在这里,见到禾暖,他眼前一亮,喊道:“喂……”
喂你妈个头,禾暖出离愤怒了,要钱要到家门口,这也太过分了,奶奶还在家,老人心脏不好,受不了一点惊吓。
他一个箭步上前,拽起薛昭的衣领,直接把他拖出了小区。
薛昭神情略带诧异,但没有反抗,拉拉扯扯来到大街上,他还没站稳,禾暖就一拳挥了上去。
薛昭下意识用双臂抵挡,他一开始还忍痛挨打,没想过还击,可毕竟少年心性,连喊几声“停”
都没用后,他也恼了,猛地反扑向禾暖,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
直到路人报警,民警到后才把两人分开。
禾暖的胳膊和小腿擦破一大块皮,薛昭更惨,哗哗流鼻血,嘴角也肿了,禾暖专挑脸打,下手黑得很,一点不留情。
派出所里,民警问两人:“怎么回事?说说吧。”
两人坐在塑料椅上,中间还隔了一个座位,一问一个不吭声。
民警:“不说都拘留了啊。”
禾暖清清嗓子,“他天天跟踪我,还抢我钱,今天居然直接摸到我家了,我怀疑他想入室抢劫。”
“你承认吗?”
民警问薛昭。
“……”
薛昭低着头,头发盖住眼睛,沉默不语。
民警看他们年纪小,就说:“家长呢,打电话叫来。”
禾暖说:“我爸妈离婚了,只有奶奶在,身体不好,还是别叫她了。”
“你呢?”
民警问薛昭,他继续沉默。
“说话呀!”
民警拍桌子吼道。
“……”
“他刚刚说的,你都承认吗?”
“……”
“抢劫可是刑事犯罪。”
“……”
“最少蹲三年牢,你想清楚,再给你次机会。”
薛昭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远不如从前清澈,“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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