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走!
你给我回来!”
戈修元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去抓人,动作快得一点儿都不像受了伤。
“戈先生,”
警察急忙拦住他,“在调查结束之前,还请您不要离开病房!”
“禾暖!
回来!”
戈修元的伤口已经崩开,纱布氤氲出血色,他却感觉不到痛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死劲儿挣扎,试图冲出两名警察的封锁。
“你给我回来!
禾暖!
回来!”
戈修元的喊声越来越癫狂,仿佛失去什么宝物一般,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脖子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像一头野兽。
“禾暖——禾暖——”
他的力气很大,两名警察合力才将他按回病床上。
“禾暖——”
外厅一片混乱,戈修元的助理正扯着嗓子和警察理论,那助理大概是法律出身,言辞十分专业,禾暖只听懂一句——在律师来之前,戈总不会说一个字。
直到离开套间,那疯狂的嘶吼声才变低一点,禾暖站在走廊中,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看着警察搜查童星辰,没收手机等物品。
戈修元涉案不深,而且身上有伤,警方没有对他采取强制措施。
但童星辰和禤初雪、李帆一样,是案件主犯,因此警方要将他带回局里审问。
童星辰被两名警察押着走出房间,当经过禾暖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警察推他,他也不动,只死死盯着禾暖,警察再推他,他才开口问:“Crunk年会那晚,戈总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禾暖不明所以,没有回答,警察等得不耐烦,呵斥一声,推着童星辰向前走。
童星辰扭着头,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直勾勾黏在禾暖脸上,似乎要看出个究竟来。
禾暖被看得很不舒服,最后微微点点头。
我真傻,真的,童星辰想。
如果不是被叶思霏整得活不下去,他也不会去找禤初雪,如果不找禤初雪,他也不会深陷泥潭。
可Crunk年会那晚,是戈修元邀请的他。
叶思霏大小姐脾气,还没订婚就开始管这管那,戈修元受不了想退婚,想和家里出柜,找来童星辰当垫脚石,用完又一脚踢开。
但为什么不是禾暖,为什么不是禾暖?
童星辰突兀地笑了一声,收回带有恨意和嫉妒的目光,转头痛快地走了。
禾暖离开医院后,匆匆打车来到A市最有名的律所。
律所外的咖啡厅里,秦一诺和禾暖相对而坐。
接过谅解书略扫一眼,秦一诺抬头高兴地说:“这下好了,刘洋的案子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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