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隐瞒的主要问题被揭开,孟斯故心惊不已,一旦被人举报或是严竞如实报到审判庭就不仅仅是记过处理了。
孟斯故垂下头,下意识拽住衣服遮掩背后的痕迹,严竞却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头对视。
四目相对,严竞联想到孟斯故中弹倒下的场景和他在自己怀里不断流血的画面,强压下多日的愠意与烦闷再次涌上心头。
他像是要验证某个疑问,以更多问题推动着问:“谁让你身上有伤还跑来参加任务,谁让你跑到前面?你已经分清楚我跟他了,干嘛还不要命地过来帮我!”
“我……”
孟斯故瞬间喉咙发酸,眼眶泛红。
他不愿对严竞展现脆弱,也不需要他怜悯,然而有些感觉如同本能,叫他不受控地在严竞面前表露出最真切的一面。
见状,严竞松开手,语气稍轻了一些,又道:“如果不是真想离远,让你回一队怎么就是处罚了。”
严竞话音刚落,孟斯故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他没继续拽着衣服隐瞒,实话告诉严竞:“我是想离你远一点儿,但是你那时候太危险,我真的看不了……
“看不了他的身体受伤。”
第14章
孟斯故掉的眼泪不多,仅有的一行伴着一句讨厌的真相轻轻滑下,却坠得严竞的心脏沉了沉。
严竞静默看着他,没有发怒,气场反倒更令人感到压迫。
半晌,严竞说:“你以为你拼死护着的是他的身体,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孟斯故自然知道有关系,严竞是身体的主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他既清楚严竞与K.E是两个灵魂,又无法忽视K.E曾与这具躯体存有深切联系,因而在他自知蠢笨的执念中,护着严竞在某种程度上便是护住已亡之人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孟斯故想不出怎么回答更合适,千言万语,到嘴边化作一句:“抱歉。”
听到轻飘飘的歉意,严竞才真正生出止不住的怒意。
若说在此之前他厌烦孟斯故将他和那人混为一谈,那么如今,他更讨厌孟斯故分清之后视他为载体。
承载他们爱情的载体。
严竞的眼神凌厉得似一把刀,他没继续纠缠身体所属的问题,转而说了件听上去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告诉你雇佣兵的作战服有问题的吧。”
孟斯故脸色微变,他思考过严竞是如何知道的,又很快归因于严竞的身份会了解内部资料很正常。
此刻严竞提起,他直觉不太好。
他承认:“是,我在N独立国的内部战争见过那家雇佣兵,工作日志里也如实记录了。
事后跟他说起,确实是他告诉我的。
不过我想,这还不算泄密。”
严竞没谈及泄密与否,只说:“你有没有想过,他抢占我身体的时间跟你到N独立国支援的时间差不了多久,那一年里,N独立国内部战争雇那家雇佣兵的只有你见到的那场,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作战服有问题,请总部协助研究的。”
“应该是…是我们去之前的那段时间,或者雇佣兵接其他任务的时候。”
孟斯故顿时有些心慌,急急寻找可能的原因,“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确定他们那一年只出过一次任务,说不定K.E早有所察觉,只是没写进日志里。”
“我是没法儿确定,”
严竞说,“但我肯定,发现作战服有问题,上报给总部的人不是他。”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当年是我发现新出现的雇佣兵不对劲,让总部派人潜伏到那家国际公司获取布料,秘密研究高科技材料。”
“不可能!”
孟斯故下意识反驳,然而他记性太好,怎会不记得K.E的原话。
——去年第一次见到这支雇佣兵,我让总部想办法弄来衣服重点研究……
依据K.E所说的第一次见到雇佣兵的时间,那个发现并汇报的人实际该是严竞才对。
孟斯故的脸上浮现出茫然,严竞看了,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快感,愠意反倒莫名其妙愈发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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