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米七。
头发长度刚刚及肩。
皮肤过于白皙所以看起来有些憔悴。
脸很好看,只是常常挂着苦笑。
瘦得令人心疼。
声音有些嘶哑。
穿过于肥大的衣服,手缩进袖子里面,纤细的双腿藏在衣摆下面。
学电气工程。
脑子特别好用,算是天才。
是目岭人。
喜欢推理小说。
喜欢手表。
喜欢摄影。
喜欢天空,喜欢大海,喜欢热闹的城市,喜欢山茶花。
编着编着,这个并不存在的人的形象比空洞的我自己还要丰满。
在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的时候,我偶尔会想起我小时候做的梦,想起已然离开我梦境的他。
在山茶园中伫立的那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既然出现在山茶园,那他一定很喜欢山茶吧。
山茶的花期很短,梦中的山茶园的花朵却从未凋谢,他日复一日地站在时间静止的庭院之中,像是被所有人都忽略掉遗忘掉。
这个说法,说着说着,我自己都快信了。
我母亲也信了,她对学工科的人天生具有好感,于是给了我一块够在市中心买套房子的手表,说如果人家从国外回来了,就把这块表送给对方。
什么机械机芯什么陀飞轮,我是一概不懂的,那块手表从此在摇表器上安了家不见天日。
我爸没什么反应,倒不如说,知道我不会做出那些败坏名声的事,他松了一口气。
我哥和我妹倒是一直犯嘀咕,齐声质疑说觉得我不是这么痴情的人。
——怎么不是了?
“我们队新来的小孩说你们年轻人有个词,叫什么‘恋爱脑’,我感觉跟你很像啊。”
前一阵的某个晚上,我和乔雪躺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在播爱情电影。
电影很无聊,我从一开始就没在看,拿了篇不算难懂的综述随便看看,偶尔抬头看一眼乔雪。
看到肉麻的部分,乔雪把视线从电视机屏幕投向我的脸。
“你别说得好像你跟我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一样。”
我笑了笑,把文献放到茶几上。
“……算了,我没资格说你。”
乔雪关掉电视,倚靠过来,双手贴上我的胸口。
我将拇指抵在他手腕的伤疤上,托着他的手,直到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脖颈——一个近似于扼杀的姿势。
在接吻时,乔雪总是遗忘掉如何呼吸,只得在唇舌纠缠的间隙之中将空气送进口腔,并且发出即将溺亡一般脆弱的呻吟声。
也只有在这时他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会铺上一层绯红。
他伏在我怀中剧烈地喘息,澄透虹膜中央嵌着的瞳孔几乎失去聚焦的能力而迷离起来,因为窒息,眼角凝起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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