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侥幸,得遇英雄!”
曹泽这是刚在脑中编好的一番说辞,所谓沛国曹氏,就在暗示自己的先祖是魏武帝曹操;家中遭遇巨祸,指的当然是魏晋禅让,曹氏家族遭到迫害所以隐姓埋名于民间。
而为鲜卑人所困,割去自己长发,也为自己这板寸平头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这也是和刘备学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刘备都能给自己贴上一张刘皇叔的标签,更何况自己呢。
魏晋禅让不久,司马氏靠阴谋夺取天下,不要说天下人心内实则不齿之外,就连司马氏自家的子孙东晋开国皇帝晋明帝,闻听魏晋禅让故事,都为先祖的残忍毒辣感到羞愧。
既然姓曹,何不头顶曹操后人的名号呢;在这个世家大族垄断一切的时代,魏武曹操重寒门、抑豪强,至今仍为无数寒门才人俊杰所敬仰。
而且经过司马懿、司马昭、司马炎三代的屠杀,曹氏一族四散零落根本无处可考。
此外,自己倘若头顶前朝宗室的名号就是天生的嫌疑犯,刘渊自己头上的嫌疑都洗不清,那还能收拢前朝曹魏政权的皇室后裔,很自然就推脱掉了刘渊的招揽。
刘渊果然沉默了良久,眼中露出一丝同情,幽幽感叹“天道有常,鼎革之事也是天运天意。
说起来,我父亲就是从前朝魏武帝手中受节,才居于并州以为汉家藩篱。
曹兄与我也算是有累世交情了!”
“人言南走越、北走胡,我匈奴左部居于边塞,与朝廷消息堵塞不通,曹兄若不嫌弃胡地玄冰,满目异类,有意可居我左部,我必以兄事之!
也是全世交之好!”
这份坦荡和真诚倒让曹泽始料不及,看来史上记载刘渊能推诚相见、善得人心倒也不假。
不愧是能开创一代帝业的英雄,曹泽心中暗暗生起了敬意。
曹泽摇摇头,“刘兄好意,曹某心领了。
不给刘兄添麻烦了,天下之大,倒也不必南走越、北走胡,人言心安之处是故乡。
不过说起来,我到是以为,南走越也好、北走胡也罢,都在中华之内!”
刘渊的眼睛亮了起来,“曹兄此是何意?”
短暂的接触便让曹泽从心中生出来对刘渊的欣赏,“刘兄洛阳太学十载,想必熟读太史公的《史记》,《匈奴列传》开篇第一句便记载的清清楚楚:匈奴,其先祖夏后氏之苗裔也,曰淳维。
匈奴与诸夏本就出自同源,四海之内何不为中华?”
刘渊闻此大笑,“曹兄果然见识远阔宏大,有乃祖之风。”
“既然曹兄不愿意屈居我匈奴左部,眼下不知有何打算?”
曹泽一阵无奈之感涌上心头,自己诡异地重生到这个时代,此刻不说户籍、路引之类,四下茫然不知何处可去之外,就连口袋中也空空如也,吃饭都成了大问题。
只能尴尬回道“还请刘兄赐教一二!”
刘渊也看出了曹泽此时的落魄,略一沉吟,笑道“我晋朝开国以来,西北边境一直未宁,鲜卑树机能扰乱秦、凉、雍三州,泰始六年秦州刺史胡烈讨伐鲜卑兵败被杀,朝廷又派遣尚书石鉴都督秦州军事讨树机能兵败;泰始七年,秃发树机能接连击杀凉州两任刺史牵弘、苏愉,前年又杀我凉州刺史杨欣。”
“想那昔日张骞凿空,郑吉都护,班定远威震西域三十载,西域诸国来往长安车马络绎不绝,真是一时盛事。
不料今日西域断绝音讯,河西为鲜卑所据,且扰我秦凉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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