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本就没睡好,今天又折腾一回,早就困倦不堪,不一会儿就趴在床尾睡着了,呼吸声轻轻。
仇慕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关掉电视,把一张薄毯子盖在了他肩上。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陈哲过来送吃的,放下盒饭就急匆匆走了。
阮久久还没醒,仇慕下床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喊:“小九。”
阮久久睫毛颤颤,扑闪着睁开了眼睛。
他还没睡醒,看见仇慕站在身旁,下意识伸手要他抱,含含糊糊地说:“仇慕,你回来了……”
他念叨的那个名字,仇慕没有听清,弯腰的时候被阮久久一把搂住了脖子,还未来得及推开他,他便像猫咪一样缠上来,往他怀里钻,额头蹭着他的脖颈,咂咂嘴又闭上了眼睛。
仇慕闻到了他身上甜腻腻的桃香,感觉自己抱着一颗甜软多汁的水蜜桃,被蛊惑着不由自主想要环住他的时候,瞥见了他腺体上一个浅而细的牙印,看起来是个临时标记,已经快要消失了。
他愣了愣,继而又看见自己手上的婚戒,环着阮久久腰的手臂悬在空中,久久没能落下去。
阮久久是饿醒的,一睁眼天光大亮。
他蜷在病床中央,占了一大半的位置,仇慕侧躺在他身旁,手臂横在他头顶,再往下一些就要碰到他的头发。
清冽的雪花的气味充斥着阮久久的感官,他迷迷糊糊,不由自主想要和仇慕亲近,然而指尖刚碰到他的衣服就清醒过来,本来要轻轻放下的手改为用力锤了他一拳。
“喂,起床了!”
仇慕睁开眼睛,似乎早就是醒着的,不见疲态,一双眼睛清明,像玻璃杯中的琥珀酒,泛着柔和的波光。
阮久久愣了愣神,他从来在仇慕脸上看不到这般柔情,一时红了脸,手忙脚乱下了床,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好饿……”
仇慕坐起来,刚想说话,病房门被推开,陈哲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他站在床边,把买来的豆浆和馒头拿出来,递给了阮久久。
阮久久看着这白面馒头和闻起来有些腥的豆浆,胃里一阵翻腾,转身跑进了洗手间。
“什么臭毛病,爱吃不吃。”
陈哲自己啃了一口馒头,又对仇慕说:“感觉好点了吧?下午我再来给你挂水。”
仇慕点头,心神都放在洗手间的磨砂门之后,眼睛紧盯着趴在水池上的阮久久的身形。
“对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待在这里。”
这是目前来说最稳妥的方法了,他坠海之前应该正在被人追杀,或许现在那些人已经认为他死了,假如他贸然出现,一定会再次陷入危机。
“我想起来一些事情,”
他又说,“我之前在船上。”
陈哲点头,“挺好,说不定再过一阵子你就全想起来了,到时候再走也不迟。
那你自己的名字记起来了吗?”
仇慕摇头,陈哲说:“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吧?你自己想一个先用着。”
仇慕四下看了看,瞥见装早餐的塑料袋上印着“阿黎杂货铺”
的字样,便说:“阿离。”
“和这个一样?”
陈哲指着塑料袋。
“离别的离。”
“喔,那里面那小子叫什么?”
“阮小九。”
“行,那你休息吧,我还有别的病人,我先走了。”
他看了眼洗手间,却发现阮久久站在门框边,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大半谈话,一张小脸毫无血色,憔悴不堪,蔫蔫儿的一下子没了刚才的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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