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们这是干什么?”
洛禾道:“比起上次见你,你这次知道的未免太多了一些,岑榆,你觉得这合理吗?故友一场了,怎么说也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罢。”
“我……”
岑榆还是犹豫了一下,他目光看向姬姌,觉得自己好像羊入虎口了一般,有姬姌在,今天他如果没有说出她们想听的,怕是不仅得不了信任,反而会被怀疑。
他最终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了闭眼,仿佛豁出去了一般道:“是,我投靠郧王了。”
岑榆只是说了这一句,并没有为自己多加辩解,而洛禾也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好像这一切早就在预料之中一般。
于是他的头更加低了一些:“你们不问什么吗?”
洛禾看了姬姌一眼,姬姌走到她身边,亦是轻笑般看着岑榆:“你希望我们问什么呢?”
岑榆低声道:“当时情形,我除了投靠郧王之外,别无他法,兄长留给我的不多,而我也是入了这府邸之后才发现,这里太大了……又大又空……
我当时选择回到这里,本就是赴上了一条死路,只是每每夜半,我总在想,当年兄长是如何撑起这一座高墙的,久而久之便感觉日日惶恐,我不敢入主殿,只将自己当做这里的客人,每日洒扫,等着一个不会归来的人……
我知道你们当时是为我好,只是这里是我的家,这里也埋葬了我牵挂的人,我想,就算是要死,也应该死在这里才对。”
洛禾拉过来一把椅子让姬姌坐了,她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在死之前为你兄长讨个公道吗?”
“公道?”
岑榆轻轻笑了一下,“这东西真的存在么?听闻我兄长是为了一杯到如今也不知道谁是下毒的酒自裁的,他的声名经营数载,辉煌之时门可罗雀,可出事之后众人还不是皆都冷眼旁观,当年他有多辉煌,如今摔的就有多惨,现在提起柬诚君,谁还能想到他当日贤明?
殿下,毁掉一个君子太简单了,只要白玉之上有一点瑕疵,自此再无挽救之法,只能认栽,况且他的声明也只不过是郧王为自己愚昧打造的一个借口而已,鸟尽弓藏。
柬诚君的名号也只是被强行加上去的,或许他曾动心过,但终究都只是错付,若是有的选择,他会走另一条路,所以这个虚伪的公道与他而言并不重要,但我不一样,我只是单纯的想让郧王死而已。”
姬姌从未听过岑榆说这么多话,在她印象中岑榆还是那个被郧王安排进自己府中道一个胆怯之人,可看着如今的他,姬姌又好像可以明白什么。
一个至亲的离去,真的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
姬姌欲言又止:“你……”
岑榆将乱七八糟的心绪抚平,他抬头望向两人:“郧王没多少时间了,我现在占着这个宅子,给他收集着一些虚假的消息,偶尔可以借着这个身份接近他,只能看到他在通向死亡的尽头盘旋。
当年他没有做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你们完成了。”
洛禾靠在姬姌身边:“你从何得来的这些消息,又是如何确定郧王会相信你?”
“如何确定?”
岑榆自嘲的一笑,“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郧王不相信任何人,但他可以给这些人一次机会,来看看这些人对他是否有用,这就足够了。
至于如何获得这些消息的,洛姑娘,也让我留点秘密罢,这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原因了。”
洛禾嗯了一声,她看向岑榆,心中虽然有一个荒唐的想法,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道:“你觉得凭我们,真的可以将郧王杀了吗?况且我还答应过一个人,先留郧王一命。”
“为何不能?郧王有个秘密,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我可以为你们创造一个机会,将他骗出来,剩下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你们,而我唯独需要的就是看到他的尸体,至于他是如何死,是谁杀了他,我都不在乎。”
看来岑榆如今知道的事情确实很多,但犹如岑榆所说,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至于每个人心中藏的那点小心思,只要对彼此无害,到头来都不重要。
洛禾挑了挑眉:“你打算用郧王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将他骗出来?”
岑榆点头道:“如今能让郧王动容的,只有这一件事了,你觉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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