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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一定就该男子继承吗?
至少在她看来,不是。
每每伴驾在侧,天子会与白惜时回忆些往事,话题总是围绕着贵妃。
白惜时也会将小皇子和怡妃的近况回禀,连带着提及公主,皇帝偶尔颔首,“端静长大了。”
但如若白惜时借伴驾之机将朝政回禀,大多时候只惹来帝王的凝眉不语。
时间久了,不紧要的事白惜时便不说了。
继而许多朝政之事便变成了率先禀于白惜时处,再由她分轻重缓急,或禀于天子,或直接派往内阁六部,朝野之间甚至相传,她如今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随之而来的,便又开始有人骂白惜时是权奸,竟然纵容天子颓废荒政,简直其心可诛!
白惜时对骂名实在没什么在意,以前又不是没被人骂过,她只知道少了俞贵妃的天子并没有朝臣们想象中的坚强。
天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是白惜时的直观感受,不过没想到怡妃娘娘的情况更甚,她那一病便再没有起得来,竟就这么一天天的衰弱了下去,直到深秋的某一日清晨,再没有睁开眼。
后宫生存或许当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怡妃娘娘是家中捧起的掌上明珠,从小未经历过什么风雨,幼子打击加之天子冷落,叫她本就孱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便这般香消玉殒。
怡妃离世没多久,京中下了一场大雪,天子在又一次从俞贵妃的陵寝回来后,便也跟着倒下了。
此后再无除了内阁首辅等极少数官员能面圣外,大多数时候,白惜时成为连接朝臣与天子的纽带。
得知天子近况没有人再劝他绵延子嗣,但又对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满怀担忧。
小皇子不大聪明是皇宫内外一件公认的秘密。
如此挨了一个冬季,开春之后,白惜时照例进入帝王寝殿,查看起居并将重要之时回禀,待天子半靠于床前喝完汤药后,侧过头,突然问了白惜时一个问题,“魏廷川是不是还在西北?”
闻言心下一凛,总觉得在这个时候皇帝想起世子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卧床,皇子年幼,而魏廷川不仅手握西北兵权,而且他姓魏,流淌着大魏正统皇室的血液。
白惜时不动声色,一低头道:“是。”
天子听完没作声,过了一会,才缓缓挥了挥手,“下旨宣他回京罢。”
第107章
这日早朝,文武百官于大殿之外等候,因是初春,天气还带着冬季的寒凉。
特别是一阵大风刮过,面上犹如被刀割一般,许多人都缩起脖子,这个时节长时间在外头吹风可不大好受。
皇帝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上朝,不过许多旨意都会在这个时候由司礼监传达下来,因而百官仍会按时汇聚于此,相较于从前的议政,眼下便更像是听旨点卯。
眼瞧着大殿的两扇描金红漆木门尚没有打开的迹象,朝臣们一边跺脚一边挨着时间,当所有人都畏冷惧寒的时候,此刻却有一人身姿挺拔,毫无瑟缩之意,而此人还是出现在身子骨相对单薄的文官之中,便显得尤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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