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通过电话传过来,有种朦朦的,口齿不清,大着舌头的醉感,比上次在陶南意家楼下遇到的那次还要重得多。
杨乘泯回想了一下家里没有解酒的东西,没对他那番控诉做出回应,反而随意道出一个笃定的问句:“喝酒了?”
“是啊。”
陈牧成不以为意,“我喝了。”
嚣张的态度翻译过来,就是我喝了,你能怎么样。
杨乘泯没多少反应,只说:“吐了收拾干净,别留味道。”
那边又销声匿迹了。
半晌,杨乘泯听见陈牧成不舒服地哼唧了两声,像是睡得不安稳。
杨乘泯把电话挂了。
上了床还没躺下,旁边的同事翻了个身过来,八卦问道:“这谁啊?”
杨乘泯说不出我弟这种话,没回。
对方知道他什么脾性,也没盘根究底,就是有点揶揄地说:“管得真宽,跟女朋友似的。”
陈牧成分贝大得很,杨乘泯无所谓被听到,倒是很莫名琢磨起来这句话。
先刨析的是女朋友这三个字。
杨乘泯拿对方女朋友这几天接二连三不间断的查岗电话作标准,觉得不像,毕竟陈牧成就给他打了这一个电话。
随后根据陶南意,觉得也不像,毕竟他和陶南意的相处方式不是这样。
左右在对方女朋友之下,又凌驾在陶南意之上。
这界限要让杨乘泯定夺,杨乘泯一时间还真道不出来什么。
针对后半句,杨乘泯只说:“不太像。”
不太像归不太像。
他确实在想他。
通篇话并不止浮于表面的指手画脚,内里是更强烈的渴望和期待。
在彼此有遥遥间距,他对他那几通问他吃的什么干了什么,甚至仅仅是回过去的一通电话都斥满渴望和期待。
所以即使是用引人生厌的控诉方式表达出来,杨乘泯也不认可陈牧成管得宽。
因为想念有很多种,而他刚好将杨乘泯最喜欢的两种用得淋漓尽致。
针对前半句,杨乘泯很平静地反驳:“不宽。
第六天,陈牧成吃完饭路过花店买了两盆绿植,铜钱草和薄荷。
杨乘泯的家太单调寡淡了,需要一点颜色来吸晴。
陈牧成把它们一左一右摆放在阳台,浇了又浇。
至于为什么是铜钱草和薄荷,因为陈牧成觉得这两个最便宜,肯定也最好养,怎么着也能活到杨乘泯回来。
第七天的时候,陈牧成在外面遇见了杨乘泯的女朋友。
他当时出了网吧,一抬眼对面便利店出来一个扎高马尾的女人,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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