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撇嘴,提着包跑进屋里寻找弟弟去了。
他们在客厅里谈话的时候容菱端来了一些小点心,动作熟练地给六爷和刀疤都添了一些茶,葱白的手指按着紫砂壶盖,圆润的泛着粉色的指甲让刀疤停顿了半秒,末了极其不自然地挤出来一句:“谢谢。”
容菱拢了拢发丝别到耳后,垂着的眉眼稍稍抬起心地看了他一眼,羞涩地笑了笑,轻巧地走了出去,身姿如同被风刮落的梨花花瓣一样轻盈,刀疤视线追着她看她走出门,跨过门槛时长裙上绣花的裙角随着她的动作扬起又垂落,那绣在裙子上的开满花的枝桠像是活过来的画。
“咚咚。”
六爷敲了敲紫檀木桌,刀疤的理智被唤回,回头看了看满眼戏谑的六爷,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午饭自然也是容菱做的,王耀因为在饭桌上感慨了一句以前都在吃猪食,被刀疤狠狠地瞪了一眼,容菱咬着筷子有些为难地看着,小心的开口劝道:“恩……先生,别吓孩子。”
刀疤抿了抿嘴,一声不吭却默默收回了瞪视,王耀缩着脖子和弟弟偷笑了好一阵。
“别那么生分,小刀和我是一家人,我叫他小刀,阿菱就叫他刀哥吧,他比你大不少呢。”
六爷笑眯眯地提议道:“可以吗?小刀?”
刀疤闷闷地点头,端起碗来开始把米饭扒进肚子里。
容菱有些不好意思,开始叫得小声,刀疤也听着别扭,但是他们都不反感这种感觉,于是就延续了下去,多叫几次也就习惯了,刀疤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每天都能看见容菱,原来容菱是隔壁老头子的女儿,那老头是六爷的好友,王濠镜住校时六爷一个人生活,容菱就经常来照顾他。
刀疤这一走就是半年,短短七天的时间让他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所有人都察觉了,但是知道具体原因的只有王耀一个,他们冷面铁心的团长开始考虑拥有一个家庭了!
尽管刀疤否认这一看法,但是这确是不争的事实,他总是会想起未来,关于未来的规划里悄悄地多出了一个身影,活跃在其中,无处不在,每当刀疤想否定掉它的时候就会感觉别扭而难受,他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说——不要那么做!
将要过年的时候回去六爷那里,刀疤一路上都没怎么变的冷脸在看到容菱的一瞬间骤然柔和了起来,看的王耀目瞪口呆,六爷嘿嘿一笑:“小刀啊,今年多留两天吧,阿菱听说你要回来,念叨了好一阵子了!”
“哎呀!
六叔!”
容菱羞得无地自容,根本不敢抬头看刀疤的脸就落荒而逃。
六爷看看容菱再看看刀疤,忽而哈哈大笑。
容菱有一双巧手,过了个年,王耀一向清瘦的小脸上添了不少肉,每天早晨他都得和刀疤一起起床去公园的湖边训练,容菱陪他们去了一次,这个温柔的女人总是过于心疼孩子,她根本见不得刀疤对王耀堪称虐待的训练,在一旁看着急得差点哭出来,刀疤见识了一次之后就不再让她去了,于是容菱就每天揉着眼睛帮两个人准备早餐,心疼孩子心疼得紧。
正月十五的早晨,六爷把刀疤叫到房间里谈了一阵子,刀疤出来后状态更奇怪,一整个上午都在发呆,中午容菱来帮他们做饭,刀疤对着人家欲言又止,把容菱看得浑身发毛,终于在下午,刀疤隔着一道墙,吞吞吐吐地对墙那边的人道:“恩……那个……我想……你有没有时间晚上和我一起去看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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