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他较近的三层楼不远处,一名穿花短袖的人戴着墨镜,旁边还立着小型望远镜,正在调弄着一台黑色狙击枪的范围,表情看着有些烦躁,似乎不是一名专业狙击手。
但这个距离,胡乱扫射也足以将自已打中。
狙击枪在这个年代已经极其罕见了,生产厂又少之又少,重要的是还是走私生产,不允许出卖。
他们这一次,是真的费了极大功夫。
银迟呼吸滞了一瞬,眉头紧皱起来,眼神更加阴暗下来,内心挣扎了一下,顿了几秒,继续面不改色的向前奔去。
生死有命,这一次,恐怕自已在劫难逃了。
如若真死了,他,也认命。
越过一台大型的太阳能装备器后,“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紧接着少年的腿弯曲猛地朝上翻了个身,子弹与少年翻转的背擦过,打到太阳能器上。
这个方位,幸好有太阳能器这个掩体挡住,不然,要废了一条手臂。
子弹入硬铁,立刻打出了个细洞,深到见不着底。
银迟赶紧单膝跪在太阳能器后,那人见不到银迟的影子后,麻利的收起狙击枪,从后面裤袋里掏出手枪,弯着腰迅速向前过来逼近。
银迟定了定模糊的眸看向他,晃了晃沉重的脑子。
他现在,一点体力几乎都没有了,汗水几乎洗刷整个身体,小腹因高强度的奔跑钻心的疼起来。
他轻捂着小腹,额间的汗滴落在楼顶的石灰泥地上,唇色泛白,疼的咬了咬唇。
这时耳麦响起嘈杂焦急的声音,“魁,你在哪?还好吗?”
银迟听后笑出了声,瘫坐在地下,大口喘着气,仰头望着天,感觉有一束束刺光刺进自已的眼眸,可他仿佛不怕了。
眼睛慢慢的被蒙上一层很浓的水雾,刺疼的顺眼角流下。
“你说,我这一辈子是不是活的很悲哀?”
少年又自顾自的浅笑起来,笑的很苦涩。
连自已是谁都不知道,仅仅知道一个名字。
连父母姓氏都一无所知。
耳麦传来断连的“嗞嗞”
声,刺人耳,接着便没了声音。
银迟眉头更皱了点,汶也出事了……
顿时,一股巨大的自责涌入心头,他被充斥的满心酸胀。
如果,风清,我不认识你,你不会受我连累吧……
他手撑地,艰难的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站起,似乎又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视线,垂着的头抬眸,往后面的低楼看了眼。
两座房屋的分开处,是个极其狭窄的小道,往小道二层望去,洺无暗正站在窗前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已。
洺无暗自已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心里竟生出了丝怜惜。
银迟只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正要起身,却看到他神情冷漠的说了句话,便转身不再看自已。
少年的脑子极其混沌,距离稍远,他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但他看到,那扇窗户没关。
窗户正方形的,不算小,按照自已的身形,勉强可以过去。
只是没想到,他竟留了扇窗给自已……
银迟将掌心攥紧,重重的捶在地上站起身。
那他只能,赌一把了。
那人离他越来越近,看到那副站起的身体,迅速单膝跪地,平举扣动扳机抬手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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