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洲一言不发地走了,估计是被我给气的。
回想了下自己刚刚有些中二的台词,我耳根发红。
沈谚倒是没推车过来,他静静站在那,车筐里落了些枫叶,和古朴的医学书摞在一起。
有些害臊,我随意抬起手冲他招了招,就想躲进宿舍楼。
“沈谚!”
白桉一路小跑,隔着老远呼喊,“快,我们现在去一趟医院!
!”
我转身,看着白桉焦急的神色,内心突然一咯噔。
自从住到学校宿舍之后,我几乎是天天跟白桉呆在一起。
虽然90年代的宿舍还是有些住不太习惯,但很多时候,白桉都会帮我去解决。
我就看着她一边在学校里岁月静好,一边在摇滚里恣意张扬,我以为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很久,直到……
“解剖学的老师,难产去世了。”
白桉站在不远处,手中还拎着来不及放下的铝皮水壶。
解剖学是个女老师教的,挺着大肚子,身上有着母性的温柔,前段时间休了产假,本以为下一次见她应该是她抱着孩子来学校的,结果就等到班长这一句话。
你看,医学院的老师,难产去世了,多么讽刺和心酸啊……
羊水栓塞,在23年,都几乎是百分百死亡的并发症。
白桉给老师墓前上了一束花,过来扶我的肩膀,“怎么了,从前几天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的?”
我看她,耳边就响起了老爹的声音“你妈妈她…难产……但她还是很爱你……”
面上一热,白桉在给我擦眼泪,手足无措,“你别想太多啊……”
没忍住抱住她,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轻轻拍拍我的后背,宛若母亲一样,在我耳边轻声,“没事了,没事了。”
我是真的很喜欢白桉啊。
我不想她死,还是因为我死……
天空细密的小雨,沈谚立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边。
解剖学老师的日子,给90年代的A大笼罩了一层悲伤的氛围。
因为集团有些项目需要对接,魏子洲直接动身南下,只让谢远洋过来告诉了我一声。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已经大二了。
而我的心绪,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强烈的直觉告诉我,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迟早有天要消失在这个世界。
“对了,你哥什么时候回来?”
白桉刚把柜门上的腹肌男海报揭下,又换了张国外的清秀小生。
我抽了抽眼角,“你换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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