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签过只拿了三分之一分数的试卷。
杨聪快哭了:“叔,我拿这个卷子回家,我妈要骂死我。”
杨惠子的嘴,不像言宜歌这么脏,以一种文明的方式,字字剜心。
犹记得二十多年前,她在世界女子邀请赛上,骂穿了仇嘉铭厚如城墙的心理防线。
“叔,你不疼我,你总爱惜你兄弟老仇吧!
可怜的老仇,每次我挨骂,他都陪着!
老仇啊老仇,女儿不孝……”
她开始装哭。
谢砚之是真的见识过,杨惠子在家训女儿,墙角,一大一小,罚站了两个,动作如出一辙,委委屈屈抱着脑袋。
杨聪吃定谢砚之心软,软磨硬泡,谢砚之终于妥协:“没有下次了。”
“肯定没有下次了!
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杨聪笑时特别像妈妈,两枚圆眼弯成月牙儿,甜滋滋的,让人险些忘记这丫头的一肚子坏水。
“——洋葱头来啦?”
庭见秋推门进来。
她身着一袭素净的长款黑风衣,长发编在脑后,面容褪去年轻时慑人的凶相,气质如被夜雨濯洗过的秋月,澄净淡然。
谢砚之立即举起签了一半的试卷告状:“你看看杨聪。”
他生起气来,都不叫杨聪外号,吓得杨聪脖子一缩,委屈巴巴地看看秋秋阿姨,再看看燕子叔叔。
庭见秋有些近视,眯起眼,借着黯淡的霞光,看清试卷上红笔勾出的、大大的50,和一个孤零零的“谢”
字——有点滑稽,像在谢谢老师施舍这张狗屁不通的答卷50分。
“她考五十你还给她签名?”
庭见秋一脸好笑地放下包,卸下外套,放在椅背上,“就是因为你没原则,好说话,每次洋葱头惹事,都往我们家躲。”
谢砚之一脸灰淡地看向杨聪:“你秋秋阿姨说的是真的吗?叔叔真心对你,你利用叔叔?”
杨聪连忙一顿表忠心。
庭见秋笑说:“嘴这么甜,一会等你爸你妈找上咱们家了,留着哄他们去吧。”
谢砚之想起:“他们会来,我准备点酒。
——前阵子小歌从波尔多寄回来了几瓶葡萄酒,正好一起喝了。”
“她又跑欧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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