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与此同时，霓裳阁的顶楼包厢内。
柳穆白面色阴冷，注视着眼前这个带着面巾的人。
“你混进来想干什么，是谁派你来的？”
“我、我……”
男人语焉不详，但这个声音柳穆白一听就能认出来，是当初照顾苏墨染的那个侍从！
他神色一凛，一巴掌打过去，面巾被他扯掉，果然是那张脸。
男人见被识破，眼睛一瞪，面露凶相，干脆狠厉地威胁。
“你拦下我也没用！
染染早就在霓裳阁里安排了刺客，只要你敢轻举妄动，我立刻就让他们动手！”
经过这段时间苏墨染的努力，她不仅能开口说话，还对着侍从温柔甜蜜，假意乖巧，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后再哭喊着要自杀。
侍从自然舍不得，整日安慰她，苏墨染也趁机哭诉当时的遭遇，说都是季安然把她推下悬崖，才造成这副模样，不然一定跟他好好过日子。
她告诉侍从，只要季安然活着一天，她就生不如死。
侍从本来还心有犹豫，季安然就算和王爷和离了，也不是他能对付的，可苏墨染的计划堪称天衣无缝，他听着听着便觉得可行。
加上苏墨染一直楚楚可怜，温存时说一辈子都会对他好，愿意给他生孩子…他便心动了，义无反顾的要为心爱的人报仇。
柳穆白已然听得一身冷汗，他从包厢窗户向外看，分不清人群中到底谁是别有用心的人，就算现在处理了这个侍从季安然也依旧处于危险中。
他冷冷开口：“你被我抓到，怎样都逃不掉了，但你们还有个办法。”
侍从眯起眼，有几分忌惮。
柳穆白继续说：“我也是加害者之一，苏墨染看到我被折磨，只会更高兴。”
“台下那么多人，到时候引起骚动，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但是我不一样，我此次出行没带任何侍卫，不会有人知道的。”
侍从顾忌王爷的身份，脸上有几分犹豫，过了一会才回应。
“我先问一下染染…”
柳穆白不急不忙地颔首，侍从的消息传出去，片刻后，有人把坐在轮椅上的苏墨染推进来。
女人一看见他，眼里就露出疯狂和仇恨，眼睛死死地瞪着。
“柳穆白，没想到你竟然能为季安然做到这种地步！
那好，我就成全你！”
她发出尖锐的笑声，随后转头看向侍从，柔声撒娇，“夫君，你看我如今的模样，真的是痛死了，你也让他一样这么痛，好不好？”
侍从没出声，他的视线已经打量起了柳穆白，一想起身份高贵的王爷，他一辈子也不可能触碰到的皇亲国戚落到自己的手上，他的眼中便生出了阴暗的情绪。
锐利的匕首剖开手臂的肌肉，斩断手筋，柳穆白一声不吭，只有额头冒出冷汗。
他看向窗外，季安然已经开始作画，表情专注，熠熠生辉，好似在发光。
侍从于他的隐忍中获得了乐趣，随着苏墨染的指挥，挥动着锋利的匕首刺在柳穆白的身上，不断划出鲜红的血液，浸透了他身上那件不菲的着装。
为了今天，季安然最重要的时刻，他特意穿了当年她最喜欢的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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