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实将殷宁现在面临的情况说给了闫向东听,他沉吟了许久没有给我答复,我忍不住催促出声,“你耽误多一秒,殷宁就多一分危险。”
“不行!”
闫向东到底没有作出决定,反而是一个匆匆赶来的老太太挡在了我和他之间。
“切除子宫?不行,我不允许!”
我看这老太太的脸,回想起来曾经在殷宁的婚礼上见过她,是殷宁的婆婆。
“我刚去看了,又生了一个赔钱货。
生不出儿子她就给我继续生,子宫切除了,她还拿什么生?不能切!”
老太太态度蛮横又霸道,转身同她儿子厉声警告道,“我告诉你,你不许签字!”
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催促,说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必须尽快签字。
看着态度强硬的母子俩,我替躺在病床上与死神博弈的殷宁感到无尽的悲哀。
我让护士留在走廊牵扯住闫向东母子,自己则通过母亲迅速地联系上了殷宁的爸妈。
好在这两年,为了帮衬苦命的女儿,已经退休的殷阿姨也来到了这个城市生活。
不多时,我妈和殷阿姨一起来到了医院,在我妈的搀扶下,殷阿姨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闫向东的妈见无论如何也无法阻止殷宁的母亲,干脆大喊大叫,撒泼打滚,试图搅合医护人员全力抢救殷宁。
最终,他们母子被保安给请出了医院,数小时后,殷宁也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在取得了老婆白皎皎的同意之后,我出钱给殷宁请了一位护工,并且替她垫付了医药费,只不过,我始终都没有在殷宁面前出现过。
从头到尾闫家的母子也没有再来医院看过她一次。
“这对母子真是伥鬼,就算再怎么样,保温箱里还有个孩子,难道连孩子都不管吗?”
有时,我会听到感性的小护士对三床的殷宁议论。
不过,我从来没有参与到他们当中去。
在我眼里,殷宁只是一个病人而已。
或许她的命的确不好,可是我也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而已。
我只能为生病的人疗伤治病,却永远无法拯救他们腐朽破败的人生。
殷宁出院的时候悄无声息,有我一直帮她垫付医药费,我想,她走的时候应该很顺利。
而那个早产的孩子也在之前体征平稳之后,从保温箱里出来,被殷宁的父母抱走了。
我没有再见过那个孩子。
一年多之后,我和妻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怀孕四五个月时,妻子在我们医院产检,同事特地帮她精心地帮忙拍了几张孩子的B超照。
过年前,我和妻子回爸妈家吃饭,我妈拿着B超单一遍遍地看。
“啧啧,你看啊,那小小的脸蛋,漂亮的五官,简直跟南浔小的时候如出一辙。”
听到老妈的话,我小心翼翼地摸着妻子日与隆起的孕肚,难掩内心的激动和期待。
我一直都喜欢孩子,而如今,我活了两世,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孩子。
吃饭的时候,母亲看着我和皎皎互敬互爱的画面,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
“看到你们小夫妻感情这么好,我真的无比的庆幸。”
“幸好当初你和殷宁年纪都小,我和你爸没有急着撮合你们在一起。”
她又提到了殷宁,我和妻子彼此对视了一眼。
“殷宁那孩子从小就倔强,选择了一条路,不走到黑不知道回头。”
“可惜,现在想回头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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