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关系名词,眼睛落到按着卡片的左手上,那枚求婚失败的戒指正在反射花店的暖光。
“不是。”
他摇摇头,“我爱人。”
“那多好写啊!”
小姐姐来了兴致,翻出一本开业时准备的祝福语大全摊开,不一会儿还真找到一句合适的。
她看到戒指,很自然地问:“你们结婚了呀?”
“那度蜜月了吗?”
周景池还没回答,女生立刻拍板:“这句这句,很合适!”
两个人站在柜台里外,周景池在希冀的目光下写道:“快点好起来,等你一齐度蜜月。”
周景池愣愣地看着那张卡片被别上花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厚脸皮写了这一句。
“多好看呀,祝你爱人早日康复哦,你也好好养伤!”
她隔着台面把花塞到周景池右臂怀里,眼角弯弯地说,“最多两个星期就要下雪啦,提前祝你们初雪蜜月甜蜜,欢迎到时候再来找我订花哦!”
月池不下雪,大学所在地也不下雪,周景池想象不出来女生嘴里的初雪,但他还是说了谢谢,抱着花走出花店。
阴天,医院楼下散步的人很少,风吹得人不由自主往更温暖的地方扎。
周景池拉上拉链,拂开长椅上的落叶坐下去。
安徒生童话书只剩下十页,他翻开又合上,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读下去。
犹豫归犹豫,周景池将花轻轻放在腿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录音笔一齐捏在书页边开始念故事。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缓,停顿自然,一个故事念完,身边的人才伸手鼓掌。
“高医生?”
周景池站起身,无声地笑起来,有片落叶掉在他肩膀上也没发现,“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了有一半儿吧。”
高泽洋将他按回长椅上,拍走那片落叶,“没出声儿是因为不敢打搅给赵观棋的故事,你不知道,他纯小气了。”
“怎么会打搅......我可以再录一遍,不是什么大事。”
周景池始终很耐心,但也有些耐不住地去看高泽洋的神色,想从那张脸上得出什么结论或新消息。
“这么厚的书都快读完了,他怎么这么不争气。”
高泽洋笑叹了声,“录音笔的字儿都磨没了,你说你,轴什么。”
“他能听见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
周景池哽了一下,又神采奕奕道,“我相信他。”
“那也是,得盼好不是?”
高泽洋点点头,看到他手边的花,“今天换郁金香了?”
“嗯,附近新开了家花店,都很新鲜。”
周景池说着去摸花瓣,又在触及到那张卡片时收回手,“谢谢你。”
“得了得了,又说这个,我耳朵要比赵观棋先起茧子了都。”
高泽洋满不在乎朝他摆摆手,“倒是你,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去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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