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了结就是不指望赚钱,只求少亏一些。
他们家的人要体面,做不出携款潜逃,直接把烂摊子丢下的事。
隋今也同意送老爸回国继续治疗,至于公司的事情,他要再想想。
隋刚的情况特殊,不是买张机票就能回去。
王沁开始出门为这件事情奔波,前前后后跑了很久,终于花重金包了一架飞机和一队医疗人员,平安把隋刚送回了国。
这些日子里,有一些人发现手头上的事情越做越少之后,心里也慌了起来,来找隋今,问现在退出还有没有遣散费。
隋今咬咬牙,还是给了。
就这样公司的人又少了一批,账上的钱也更紧张了一些。
观鱼这些天每天都来送饭,可隋今实在没有谈情说爱的力气。
他有时只是静静地握着观鱼的手,低着头不说话,眼泪流得太快,没有打湿脸庞就已经落了地。
有人进来找隋今。
他背对着人深呼吸两次,把脸一抹,又变回那个稳重的少东家。
“什么事?”
“之前隋老板谈好了一家能赊账的供货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隋老板出事了,现在不肯给货。
他们不出货,我们就出不了货,可是下家的预付我们已经收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那笔预付款早不知用到哪里去了,吐是吐不出来了。
“在哪里?带我去,我和他们谈。”
观鱼看着隋今匆匆忙忙地离开,心里很是酸涩,他突然意识到他们之前的那些争吵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观鱼买好了回学校的机票,王沁也辗转联系上了国内的医疗大拿,准备给隋刚做进一步的治疗,隋今还是每天在各种生意中打转。
夜里,隋大河和隋今一块喝酒。
隋今原本不喜欢喝酒的,但是这个月他忽然就喜欢上了,酒精可以让他暂时忘记一些事情。
隋大河摇晃着啤酒瓶,他说:“你是不是要把公司关掉了?”
隋今点点头。
“二十年啊,二十年的心血,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没了,哈哈。”
隋大河笑着笑着就哭了,他说,“我从小学习就不好,十几岁就出来和刚叔干了,是他不嫌弃我笨,一点一点带着我干。
这些年,我也攒到了一些钱,回去的时候那些以前看不起我的亲戚都会说‘出息了啊’,每当这种时候我都特骄傲。
是啊,我出息了啊,我有工作,靠自己挣钱,我还有辆车,本来再过几年就该买个房子,把家里人也接过来……”
隋今何尝不知道这家公司对于隋刚的价值,说是半生心血也不为过,只是他之前不清楚原来对于其他人,这家公司也不止是一家公司那么简单。
“我没用,还是我没用,跟着叔干了这么久,还是得别人叫我做什么我才懂要做什么,如果我会的更多一些,如果……”
假如是大强或者陈壮说这些话,隋今肯定是觉得他们要把公司抢走,可是隋大河这样说,他是知道对方是真心想要留住这个公司的。
隋大河喝着喝着就睡过去了,隋今把他弄到客卧去睡了,而他一个人呆坐到了天明。
第二天醒来,隋大河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他说:“我们今天去做什么啊。”
隋今:“我们去谈一笔新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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