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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出门,她被门槛绊了一下。
骨折就是这么来的。
李菜来的时候,家里人连带医生都在劝奶奶,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不要总是这个脾气,万一惹上麻烦就不好了。
李菜检查了一下东西,发现他们的床位没有尿壶。
奶奶的情况肯定下不了地,她去找了护士。
病人总是需要看护,大家分批次去吃晚饭。
轮到李菜他们一家,刚下楼,李菜她妈就对着李菜她爸义愤填膺:“亏他们说得出口!
他们要上班,我们去伺候妈。
哦,那我们该的,妈不是他们的妈,他们不做事,我们必须受累?还说李菜离这里近方便,那玲玲还不用上班嘞,怎么不叫玲玲来……”
大人说话,李菜不插嘴。
大伯伯向来精明,陪护这种事,就算不想干,第一天还是要做做样子。
毕竟是自己亲妈。
李菜她妈怎会看不透,也拽着李菜她爸留下了。
病房里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害得隔壁床的病人都犯嘀咕。
大半夜,李菜的奶奶鼾声震天。
陪护的人都坐着,也没睡好。
李菜站在走廊上。
医院是充满分别的地方。
夜里也不熄灭灯光的护士站,屏幕上鲜红的数字,消毒水的气味,一模一样的房间门。
到处都是白色。
对她来说,这种环境是一种暴力,无时不刻令她想起那个夜晚。
爸爸在玩手机,妈妈趴着睡着了,李菜可以和他们说,但是,却又不知道这样说才好。
对于爸爸妈妈来说,她的痛苦太过纤细了,而且太过具体。
李菜只能安慰自己,今天已经跨过了一道槛。
快到早晨,这个星期指标都完成了,李菜和老板请了一天假,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漱。
那里有扇窗户。
她想打开它,但用力也只有一条缝隙。
安全考虑,医院有规定,每一扇窗户要么封死,要么就只能打开一部分。
风吹不进来。
回到病房,其他人也起来了。
留下李菜她爸陪护,其他人出去吃早饭,顺便到银行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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