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沉继续拍着他的背,低沉又平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开始是有些难以接受,现在好多了。
你冷静冷静,我们才能好好理清楚这件事。”
林祈“嗯”
了一声,猛烈的心跳还是过了很久才渐渐平稳。
两人站着拥抱了好久,林祈才推了推周慕沉示意自己已经调整好了。
周慕沉扶起了椅子,他们又重新坐下。
“所以,”
林祈的声音冷静中又带着些许凌冽,“周福祥撒谎了。
可是他怎么做到的?”
周慕沉回答:“是。
我也想了很久,没有想明白。”
他脸色依旧平静,语气也丝毫听不出情绪。
林祈沉默了一阵,严肃地说:“我得再看一遍他们结案陈词当天的录像。”
“好,我和你一起。”
林祈到了法院官网,打开了那个八年前的法庭录像。
两人将电脑连上电视投屏,坐到了沙发上,紧紧贴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略有些颤抖和发凉的身体。
林祈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黄齐升。
他信步走到了法庭中央,扶了扶眼镜,对法官和陪审团鞠了一躬,姿态松弛又优雅。
“尊敬的审判长和陪审团的各位成员,下午好。”
他开口时的语调柔和且缓慢,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陪审团的每一位,今天你们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相信你们是聪明的、理性的、具有判断力的人。
在这个案子里,你们所肩负的责任不仅仅是对我当事人的裁决,而是对我们整个法律体系的信任与保护。”
“允许我再重申一次,我们的法律明确要求,本着‘排除一切合理怀疑’的举证原则,除非检方提供的证据能够让你们——明智的陪审团成员们——几乎百分之百确定被告人是凶手,否则他就应该被判无罪。”
“而今天,显而易见,检方的证据远不是铁证如山,而是漏洞百出。”
“让我们先谈谈李丽的证词,这位自称‘目击者’的女士。
她自称说亲眼看到我方当事人袭击了受害人。
然而,她在不同的陈述中却给出了完全矛盾的描述。
且不说她作为目击证人却完全对真正的作案凶器毫不知情,她对所谓的施暴凶器——花瓶的描述前后不一,以及她单靠背影就断言是被告本人行凶,这样无端的证词简直就是信口胡言。”
“而更令人担忧的是,李丽长期服用镇静药物,你们也听到了专家的证词,这类药物的副作用是影响视力、记忆力、判断力。
这样的证词,如果被采纳,法律的尊严何在?”
画面中,黄齐升有意无意地摇着头,语调带着戏谑,仿佛在讲述一件荒谬至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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