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年一身官袍未换,眉宇之间冷意盎然,张嘴便是愠怒。
“谁给你的胆子,仗着主母的身份无端磋磨莺莺?我让你好生照料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什么?”
陆清梨手腕生疼,被针扎破的指尖已经溢出鲜红。
裴璟年眼里却像嵌了冰:“你明知她才失了双亲,遭受重创,身体不适,她进府第二日来给你敬茶,你为何闭门不见?”
回想那日,陆清梨皱眉,艰涩开口:“那日我等了她半个时辰,是她遣人来说她身子不适不来的。”
这番说辞落在裴璟年耳里,却成了开脱。
他猛然松手,眼底的厌恶不加遮掩。
“到底是你等她半个时辰,还是你为了磋磨她,让她在雪地里站了半个时辰?”
“我知你心有不快,接她入府前我也跟你说过她于我不过是恩师之女,我留她只为报师恩,你到底在闹些什么?还是你觉得你成了当家主母就没人动得了你?”
陆清梨失了平衡,摔在地上,绣花针整根没入掌心。
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一双氤氲的眸固执的看着眼前居高临下审视她的男人。
他也知道她是当家主母。
可就因为许婉莺一句‘第一次嫁人,想堂堂正正走正门’,他便许她红妆十里抬她进门。
又亲自拨了院落给她,从里到外亲手安排唯恐怠慢惹她不快。
如今,更是不分青红皂白为了个妾和她冷脸。
他可还记得当初是他一字一句在她母亲坟前立誓,此生唯她一人,绝无二心?
冷风过眼,陆清梨一忍再忍,视线落到他脚下的荷包,还是红了眼眶。
“那是你迎回来的人,你护着还不够?还得让我一起护着,裴璟年,你不觉得这般,于我过于残忍吗?我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
该吵的,该闹的,迎人进门前通通已经做过。
陆清梨现在,真的吵不动了。
裴璟年眼神却更冷:“你是真觉得你坐在这位置上就没人奈何的了你了?既如此,你便交还管家权,莺莺身体娇弱,往后也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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