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玫瑰，对我说："我要给你最好的。
"
我在心里轻笑。
多么熟悉的谎言啊。
就像二十年前，站在楼梯上的小女孩，听过的每一个"最好的"承诺。
阁楼里，十二个完美的标本还在微笑。
而他，会是第十三个。
01
傍晚的上海现代美术馆总是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蓝光。
我独自站在《深海星空》摄影展的主展区，望着眼前这幅巨大的水母照片，仿佛被那幽蓝的磷光吸入了深海。
蓝色荧光水母在漆黑的深海中游弋，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又像是无声盛开的花朵。
"奇妙的生物，不是吗？"一道温润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它们在最深的海底发出光芒，却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
我转过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男人穿着一身灰色高定西装，眉眼温和，像是午后的阳光洒在书页上的那种暖。
"这张照片拍得很特别。
"我说，"水母的触须像是星光坠落时留下的轨迹。
"
他微笑着靠近了一步："水母没有大脑，却能在黑暗中找到方向，真是讽刺。
"
"也许正因为没有大脑，它们才能毫无顾忌地发光。
"我说。
他轻笑出声："有意思的见解。
我是沈墨，一个对艺术有些浅薄了解的商人。
"
"顾微凉。
"我报上自己的名字，"一个画漫画的。
"
他眼睛一亮："漫画家？我最近在找人合作一个儿童绘本项目。
"
美术馆的光线渐暗，却衬得他的眼神更加明亮。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聊？"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画廊旁边有家不错的咖啡厅。
"
咖啡厅里，沈墨谈起了他对艺术的见解。
"现代艺术最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能让观众产生共鸣。
"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注意到他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但他都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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