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尚未完全拉起,头顶灯光被调成浅黄色,在深灰地毯上晕染出柔和静谧的光,地毯正对着巨大的投屏,映出一红一篮正在决斗的小人。
如果没记错,这游戏叫“魂斗罗”
。
钟寻路把喝了一半的果汁放到床头柜上,扫视一圈地毯,终于找到合适的位置,走过去慢腾腾地坐下,背靠着床沿,小心地调整姿势以尽可能减少伤处和地毯的接触面积。
祁原喝了两口果汁,走到钟寻路旁边坐下,跟他一样背靠床沿,一腿伸直一腿曲起,是很放松的姿势。
目睹钟寻路各种小动作,他扫了眼周围,没见有坐垫,加之地毯足够厚实柔软,视线在钟寻路与地毯接触的某个部位上短暂地停留一会儿,问:“这样不疼?”
钟寻路还在观察高科技大屏幕上的游戏界面,过了几秒才把话听进去,转过头,不知怎么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疼。
但是不坐就只能跪着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刚才我自己涂过药。”
为什么要补上最后一句话,自己也说不清。
好像在把某些阈值加到最满,去试探目标人物能够提供援助的限度。
说这话时,心里带着一瞬冲动、大胆和难以察觉的微妙的期待,就像常年蜷缩在阴暗处汲取墙缝射进来的微弱光亮的人,渴望推开门走到四面敞亮的地方去。
简单来说就是得寸进尺。
下一秒,祁原就像有读心术一般,曲着的腿放平,拉着钟寻路手腕放趴在自己腿上,撩开浴袍隔着薄薄一层内裤轻揉。
钟寻路咬着下唇忍过这又煎熬又有些舒服的五分钟,感受到越来越熟练的动作,心情复杂,总觉得自己像上门找专门服务的人。
“...可以了。”
更像了。
他有点尴尬,手撑地毯欲起身,却听祁原道:“就这样,趴着。”
语气很平淡,就像在闲聊。
于是他又趴了回去,没过一会儿,感觉浴袍被放下来,随即后腰被放置了什么东西。
扭头一看,祁原把游戏手柄抵在他腰窝,双手手肘随意地搭在他的背和某个部位上,俨然把他当成了个活体支架。
身体部位相接触,虽然隔着一层浴袍,他仍能清晰地感受到接触部位时不时的摩擦和手柄细微的震动。
“.…..”
钟寻路脖子有点热,喊了声“哥”
。
祁原操纵着小人没理他,投屏上复古的攻击特效流光溢彩,有点晃眼。
过了一会儿,游戏胜利的声音响起,祁原彻底松开手柄往底下那截细瘦的腰一放,垂眸看见钟寻路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拨弄地毯的毛,便问:“在种蘑菇?”
人形支架两条腿动了动,一松劲把侧脸埋进地毯里,在祁原的注视下后颈泛起薄红,掩饰般打了个呵欠,道:“没有…让我起来吧。”
随后感觉后颈被抹了下,轻压在腰上的力道也消失,他撑着地毯起身,坐回原来的地方。
眼前晃过的身影颜色统一,白皙的皮肤几乎和浴袍同色,沐浴乳的清香袭来,跟祁原校服上的同款,腿很长,放松地伸直时露出一截浴袍盖不住的小腿。
钟寻路盯着屏上开局的字幕,好奇地问了祁原几个游戏有关的问题,后者简短地一一解答,打到不知第几局时,钟寻路眼皮耷拉下来,头顺着倚靠的力道往后倾,脖子一痛又自己恢复原位,歪歪斜斜到处乱点,最终磕在祁原的肩上,奇妙地保持了平衡。
祁原瞥了眼肩头那颗脑袋,像是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调低游戏声音又打了两局,投屏一关手柄一放,没指望叫醒人,直接把他抱上床。
一回生二回熟,钟寻路很轻,抱起来不吃力,睡相也很安分,被摆弄了两下身体移到床的右半边,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上回也是这样,放上去什么样,醒来时就是什么样,姿势几乎不会变,睡着时眼睫低垂着落下一片阴影,呼吸清浅平缓,看起来像个不疾不徐性子温吞的人。
小狼睡着就变小兔了。
祁原把枕头塞到他头下面,又从衣柜里拿了个新的出来自己垫,被子宽大柔软,同时盖住两个人,妥帖地显出人的大致轮廓。
钟寻路侧躺着,两条长腿微屈,手恰好抵在祁原腰侧,稍动一下指间便在上面摩挲。
大概因为钟寻路睡得太安静,不喜欢跟人同床的祁原竟能逐渐习惯身边有具温热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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