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否定的回答,他有点失望,说下第一节课要去趟小卖部买糖,问祁原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他可以帮带。
祁原意料之中地回答“没有”
,钟寻路最后还是买多了几颗糖,一回来就放到祁原的桌面上。
课桌主人不在,桌面左上角明晃晃放着杯冰美式,杯壁还贴着张便签——“这家咖啡不错,今天下午放学有空去店里坐坐吗?——孟一淼”
,白纸黑字,简约大方,既不像腻乎乎的爱慕者,也不是令人尴尬的自来熟。
钟寻路的目光钉在了那行秀逸的字上,短暂地失神。
总会有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没有孟一淼,也有下一个,他想。
他哥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确实有十足的吸引力,举手投足低调冷淡,跟同龄雄性生物为吸引女生刻意拗的人设云泥之别。
思绪纷飞间,手已不自觉握上杯壁,钟寻路刚回神,便看到祁原从教室门口走来。
课间人声嘈杂,祁原天然裹着一层冷意走近,只穿了短袖衬衫。
他的外套还在钟寻路身上。
钟寻路拿着咖啡,一抬头便对上祁原的视线,瞳孔一震,立刻把杯子转了转,让贴着便条的一面朝着自己。
那双眼分明缭绕着又浓又沉的雾,对人对事却总是寡淡的。
如同他眉梢锋利,而总是在一垂眸一阖眼间将锋芒敛得干干净净。
钟寻路惊觉已与他对视超过十秒,手一颤,咖啡险些没拿稳。
祁原走到桌旁,垂眸扫了眼,看见杯壁上水汽遍布,问:“手疼?”
他哥以为他在冰手。
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更窘迫,钟寻路迟疑半晌,最后憋出一个“嗯”
。
祁原颔首,嘱咐了一句“自己涂药”
便回座位坐下。
“.…..”
都睁眼说瞎话了,他哥竟然有兴致陪他演。
钟寻路把杯子放到自己桌肚里,悄无声息把便签撕下胡乱贴在了一本书的封面上。
余光看到祁原在整理化学笔记,方程式誊抄得整齐漂亮,并未注意到自己。
从昨晚开始,他已经做了很多自己都说不清由头的事,上课铃刚好响起,班主任的课不好开小差,他只好一手支着额角,直视黑板,实则神游天外。
刚下课,钟寻路便扭头问:“哥,你觉得今天下午英语还会布置卷子吗?”
“不会。”
祁原头也不回,“今明两天订正周测卷。”
钟寻路瞟到祁原桌角的薄荷糖。
少了一颗,有点诧异,他以为他哥不会吃的。
“那下午你有什么事吗?”
语毕发现这么问有点奇怪,刚想改口,便听祁原说:“想去哪?”
他一摞腹稿被硬生生堵了回去,“学校对面的福记面馆。”
“可以。”
祁原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桌上的糖,便把它们全扔给他:“想吃就拿,不用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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