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中,某个荒谬的答案呼之欲出,藏在未知的、危险的领域。
一经触碰,高墙坍塌,地动山摇。
钟寻路又一次清醒地熬到六点,被困倦和烦躁锁在了床上,不想起床洗漱。
他打开手机点进祁原的对话框又退出来,反复几次,彻夜未眠让他手指不比平常灵活,不小心点中了输入框。
几乎是立刻,聊天界面动了下。
[又没睡着?]
一个激灵,指尖在输入键盘上一连串扫过。
[xdv,]
界面静止了。
钟寻路的表情也静止了。
祁原一定正看着,现在撤回也来不及了。
闭上眼长呼一口气,快速洗漱完,头脑一热去敲了祁原的房门。
门一开就看到他哥神色淡淡,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没有要继续刚才话题的意思。
开完门他就走回椅子坐下,好像开门只是个拧把手的动作,丝毫不带被入侵私人领地的戒备。
看清那是本游戏杂志,钟寻路有点讶异,“哥,你也会看这种杂志?”
“嗯。”
祁原朝床边的单人沙发抬了抬下巴,“坐。”
环视四周,一个置物架的位置从床头移到了书柜旁边。
钟寻路观察着,有盆绿植的位置好像也变了。
赤脚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沿边走了一圈,看见以前没注意到的小玩意,想碰又不敢碰,最后还是走到窗边摸了摸绿植的叶子。
“六点半了,”
祁原从书页间撩起眼皮看过来,只一眼就收回视线,“下楼吃早餐。”
钟寻路“嗯”
了声,随祁原下楼时目光扫过桌面上的日历,惊觉祁原的生日就在一周后。
从吃早餐开始到中午放学,钟寻路花了一个上午才对礼物的事摸出点头绪。
母亲走后留下的积蓄一直存在银行里,几年下来利息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他打算从中抽一部分出来,再加上这几年祁父坚持不懈打过来的钱中的一部分,刚好够买一款领带。
这周是月考前的备考周,周旋于繁乱的习题中,临近周末才得了空。
周五放学后钟寻路去实体店看了看,颜色纯黑,样式简约大方,他不了解这些奢侈品牌,只觉得这一款既有成熟人士的低调内敛又不失少年人的纯净和锐气,最符合他哥的气质。
包装、礼盒一通算下来刚好万把块,钟寻路第一次觉得花钱能这样眼也不眨。
提着盒子出来时,路过一家小品牌服装店。
钟寻路心头一动,进去买了个纯黑的领结,不到五百元,已是他往常替自己消费的巅峰数目了。
当晚难得碰上祁父和刘芝仪都回来,俩人少见地没起争执,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大多是工作上的事,钟寻路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夫妻俩又合作了一个项目,只是规模比上次小。
祁父对祁原和钟寻路各问了两句,意料之中只得到后者的回答,他也不尴尬,盛了碗汤喝下便坐沙发看电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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