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就免不了担心闷油瓶,恨不得他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跟在身边。
午饭是胖子做的,他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怎么了,居然一点也没表现出来担心的样子,我估计是没文化,不知道细胞停止新陈代谢是多么严重的事情,看见闷油瓶日渐好转就不担心了。
昨天丢的那只鸡找回来了,不是隔壁大妈偷的,胖子还气势汹汹的去闹了一仗,搞得场面十分尴尬,把胖子气得今天就把那只鸡杀了。
炖了个鸡汤,还炒了几碟小菜,我和小花没什么心情吃,他们仨倒是还挺惬意自在的。
味同嚼蜡地扒拉了半晌,闷油瓶才突然说了句。
“我快死了。”
我惊得米饭差点从鼻孔里冒出来,抬头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哑巴张你这说什么呢?
不会说话就好好当哑巴哈。”
胖子不乐意了,把饭碗一搁就开始急眼。
我估计他是体有所感,不然也不会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
他看了看我和胖子,放下碗筷,抬手慢吞吞地扒下了自己的上衣。
一片洁白的肌肤,白得像是没有血色。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想干嘛,就听见小花皱着眉头说了句“什么味儿啊。”
他一说我才注意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连饭香都遮掩不住的奇怪气味,我好像在哪里闻过,但又实在是想不起来,这味道说香不香,说臭也不算臭,就是闻起来很不舒服。
这时胖子突然开始哇哇大叫:“我操,妈的,这就是我前两天老闻见小哥身上的味儿,我还以为他是没洗澡,这他妈不是……”
他说了一半突然不说了,神色古怪的看着我。
我有些着急,忍不住催促道:“你个死胖子,是什么你快说啊!”
“你真没想起来?”
他问我,脸色难看得和昨天那个像吞了一泡屎的医生有的一拼。
我又皱着眉头闻了一会儿。
奇怪的味道,很熟悉,不香也不臭。
天哪!
我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猛的记起来,这不就是我们去巴乃在小哥的吊脚楼里找到的那个铁块散发的味道吗!
盘马老爹说的死人的味道!
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转头震惊地看着闷油瓶,他还光着个膀子,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出两个字。
“尸臭。”
没有人吭声,他像是怕我们没有听明白,过了一会儿又小声补充道:“我要尸变了。”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胖子吐了口唾沫,拍着小哥肩膀十分没有底气地安慰道:“你都活这么久了,怎么可能突然就有这种意外。”
听他这么说我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心大,也不是不担心,他是也侥幸的想着是不是医生搞错了,闷油瓶不会有意外。
小哥抬眼看了看胖子,闷声道:“热毛巾。”
我知道他是要弄麒麟纹身,胖子也没说什么,就去打了盆热水来。
毛巾敷上去,纹身逐渐显露出来。
从胳膊逐渐蔓延,一点一点地爬到胸口,后背上,绽出一片深色的绿,和闷油瓶此刻毫无血色的白交相衬映,看起来威武极了。
我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黑眼镜说:“他的纹身变淡了。”
我打眼去看,这才发现,闷油瓶身上本来绿得几乎成黑青色的纹身此时竟然一片翠绿。
我刚才还以为是温度不够,这会儿反应过来,胖子打的明明就是刚烧开的热水。
小哥没有抬头看我们,自己动手把衣服穿上,轻声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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