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时，坡顶露出一座奇怪的石头堆。
沈执喘着粗气，喃喃自语：“到了。”
纸玫瑰冻出霜花。
直到走近我才看清，那是一座迷你玛尼堆。
沈执弯腰，把花轻轻放在石头边，然后从口袋掏出一块石头，摞上去。
“沈念青，我来看你了。”
混不吝的样子，却莫名落寞。
哦，谢谢啊。
我仔细数了数，石头正好九块。
沈执就地坐下，面向东方远眺，阳光洒进他琥珀色的瞳仁，氤氲出我不曾见过的哀伤。
他低声念叨，念一句，小牛应一句，颇是滑稽。
“沈念青，今年还是没能买到纸钱，卖货郎说藏区不兴这个，我就自己做了一束花，做工拙劣，你别嫌弃。”
“哞。”
哦亲爱的crush，我太感动了，起码你还记得我，而我那身家千万的亲爹，却连纸钱都舍不得多少点给我。
“沈念青，我前段时间巡逻捡到一头小牛，你说巧不巧，它也叫沈念青。”
“哞。”
放屁，明明是你强加的。
“你听，它在叫呢，我猜它刚才说的是你好。”
“哞！”
呕吼，我猜它说的是：看这个大傻叉。
“沈念青，讲个笑话……”
他顿了顿，轻声说：“我想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沈执往后靠，手撑在草地上，面上浮动着晨起的金光。
“沈念青，你真小心眼，一走那么多年，愣是连个梦都不托。”
“就这么恨我？”
他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我陪在一边，却越来越哽咽。
小牛围在他身边拱，沈执定定看它一会儿，眸中所有强撑的情绪缓缓湮灭。
到最后，他像被围困的野兽，挣扎尽了所有力气，颓然望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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