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浑身一抖，几乎就要支撑不住，小牛走来，温顺的靠在我身边。
“你记得你说什么！”
“你说一个女娃不值钱，死就死了，没人求着他救！”
“你简直丧尽天良！”
“女娃被救援队从海上捞出来，你们家没人去领，电话打到学校，还是沈执去了。”
“火化后，你们又持续推诿，沈执提出他来安葬，你们又趁火打劫。”
“你公司破产，私生子无恶不作，都是报应！”
“今天，你居然还能做出挖子骨灰敲诈勒索的事情来！
我告诉你，你一定会付出代价！”
后来的话，我逐渐听不清了。
被父亲抛弃、继母排挤，被身边人嘲笑时，我没有觉得丢脸，我埋头学习，考上华京，为自己争了一口气；
被沈执拒绝，好事者嘲讽时，我没觉得丢脸，我知道他只是不懂如何爱和被爱；
死后被层层官吏吃拿卡要笑话，生前救人搭上性命，死了还心心念念要回人间找人，简直是一根筋的呆头鹅时，我没觉得丢脸，因为我自认清清白白，赤诚坦荡。
可今天，生我的父亲亲手砸碎他曾经唾弃的女儿的骨灰坛，明晃晃仗着别人对女儿的真心数年敲诈勒索。
甚至明知对方父亲为救女儿感染去世！
可他还是要沾着我的血吃下那馒头！
我感到自己被飓风版的羞愧火辣辣的卷起，撕碎所有行装和伪装，被赤裸裸丢弃。
小牛带着我往外飞奔。
爸爸，你抛弃我原不够，还要把我吃干抹尽，敲髓吸血。
你好狠。
而沈执好傻好傻。
17.
大雪来了，小牛带着我我漫无目的的飘荡在高原上，最后被营地周边放牧的牧民认出带回自家的牧场。
牧民把小牛安置在与杂货房相通的小牛棚里。
我神思恍然，飘过未上锁的薄栅栏，进了杂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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