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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看见了趴在旁边的顾致恒。
我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是他。
他的手里握着一张照片和皱巴巴的纸。
我小心抽出来，拿近看清楚。
是那张本该在我的口袋里的小票和超声波照片。
10.
我收好照片和小票。
放缓动作，想要悄悄出去。
踮着脚尖往门口走去，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我僵住身体，顾致恒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晴晴，我……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我想起这几个月的伤害。
铺天盖地的痛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进我的身体。
“道歉吗？”
“是为你误会我妈，就黑白不分地侮辱言语？”
“是为我被你踩在脚下的尊严、脸面？”
“是为已经失去的那个我与你的孩子？”
“是为我与你多年的爱情？”
“不，顾致恒，我不接受。”
我挣脱他的怀抱，冲进卫生间，靠着门任由眼泪肆无忌惮地流。
顾致恒在外面拍门，声音不断从门外面传来。
“晴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晴晴，我只有你。”
“晴晴，我只爱你。”
我打开门，与他对视。
“顾致恒，你觉得轻飘飘的道歉就能抹平一切吗？”
“晴晴，你说，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
顾致恒想要上前为我擦眼泪，我侧身避开了。
我看着他停在空中的手，发出一声轻笑。
“你以为，我就该那样下贱是不是？招招手，我就要像宠物一样屁颠屁颠过去，伸伸手，我就要快点把脸贴过去。
顾致恒，你有心吗？”
他红了眼眶，眼里满是疼惜。
“不是，晴晴，我只是想尽力补偿你……”
我与他静默了许久，我不想再与他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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