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龚望舒未诞一子,本就不喜她的婆母,愈发不满。
龚望舒有苦难言,素日里温文尔雅的丈夫,未曾和她行周公之礼,何来麟儿?总不能叫她去外面借种。
幸得上苍垂怜,她终成美梦。
“恭喜老夫人、少爷,少夫人有喜了。”
郎中喜笑颜开地向众人抱拳祝贺。
一向眉头紧锁的蒋氏,听闻此讯,难得面带笑意地瞥向这个儿媳。
嘭!
沉浸在幸福中的龚望舒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个激灵,抬眼望去,只见满地茶盏残骸。
茶桌旁的白承嗣怒目圆睁,两手发抖,低沉道:“说,奸夫......是谁?”
01
原本斜靠床榻,轻拍胸口的龚望舒,陡然坐起,蹙眉问道:“夫君,何出此言?”
“贱妇,铁证如山,还敢狡辩。
你......你......腹中贱种......”
白承嗣脸涨得通红,直跺起脚,手指着她的肚子,全然不顾自己精心打造的儒雅书生模样。
蒋氏快步上前,焦急询问:“承嗣,你这是何意?”
白承嗣缓缓低头,跌坐凳上,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与她......未......同房。”
“夫君,你胡诌个什么?公爹寿宴那日,你分明与我…...”
龚望舒双眸噙泪,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曾与她“举案齐眉”
的丈夫。
从前,她抱怨过,夫君为何不与自己亲近?他说,自己打小身子羸弱,读书要紧,待考取功名后,便与她做真夫妻。
她信了,日盼夜盼,可希望——次次落空。
现如今,婆母已下最后通牒,今年腹中再无动静,便要夫君以无所出为由休弃她。
她急了,夫君对婆母百般顺从,到时恐怕......
“哟,兄长这是作甚?嫌家里的茶盏多呀!”
白学勤扬着头,抚着双环望仙髻上新买的琉璃簪,轻跨入屋,径自坐下,一副看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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