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只晓得坐享其成,认为自己享受世间一切皆是理所当然之事。
虽在父亲江洛的严厉压制下,做不出什么太过出格的行径来,但其性格极为内向,做事唯唯诺诺,仿佛一只胆小怕事的鹌鹑,甚至有些怯懦。
与人交谈时,亦是吞吞吐吐,言辞含糊不清,有时旁人根本难以理解他究竟想要表达何种意思。
可如今,怎地像是全然变了个人似的?
兰夫人和萍儿在隔壁,或许感受尚不及江潜那般深刻强烈。
但见平日里那般懦弱,甚至有些自卑的江明,此刻竟变得如此沉稳淡定,言行举止从容不迫,这让江潜不禁惊喜交加,心中震撼不已。
他忍不住直直地盯住江明,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似是要将眼前之人重新审视一番,探究这巨大转变背后的奥秘。
“小叔,怎么了?莫非是明儿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江明被盯得心中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悄悄检查自己的衣物,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之处。
江潜微微摆了摆手,脸上笑意盎然,朗声道:“没有什么不妥,小叔是在高兴。”
言罢,他猛地仰头,那爽朗的笑声如洪钟鸣响,在屋内四处回荡,仿佛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似能将这屋中积攒的所有阴霾都彻底驱散。
不管江明此番如此流利顺畅的表达以及这般清晰的言辞,是因何而起,又是否有人事先教导,仅仅是他此刻能够这般侃侃而谈,就已让江潜的心中被喜悦填满。
恍惚间,江潜仿若看到了曾经那个聪明伶俐、无比惹人喜爱的江明又活灵活现地回到了自己眼前,往昔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股脑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江明见江潜这般开怀的反应,暗自思忖他大概是瞧自己气色尚可,知晓自己身体即将康复,所以才如此高兴。
于是,他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本心中萦绕的些许紧张情绪,也随之渐渐消散。
只听他轻声说道:“喝了几服药,明儿的身子已经无恙了。”
江潜闻言,微微皱眉,努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兴奋与激动,眼神中满是关切地询问道:“瞧你的脸色,都白成这般模样了,怎会无恙。
可有请大夫来诊治过了?他又是如何说的?”
江明垂眸,镇定地回答道:“早上的时候,大夫已经来过了,说是只是一般的寒气入体,喝了药,驱了寒便无大碍了。”
其实,江明心中对自己的真正病因一清二楚,绝非如大夫所言那般简单。
当时自己虽处于迷糊之中,却也隐隐约约听到了黄仁安与萍儿对话的只言片语,他深知,实则是背上那鞭伤过重,严重影响了身体的免疫力,这才引发了后续的感冒症状。
只是,既然兰夫人不期望自己将事实真相告知江潜,江明自是不会和盘托出,只是不动声色地隐瞒了这部分关键实情。
“那就好。”
江潜听闻江明之言,一直紧绷着的紧张心情顿时缓和了不少,嘴角微微上扬,带出些许安慰的笑意。
他的视线极为自然地从江明略显苍白却仍透着几分坚毅的脸上移开,不经意间目光随意地向四周轻轻一扫。
忽然,就在那目光流转的瞬间,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物。
江潜原本只是心不在焉地随意瞧上一眼,并未太过在意,然而那目光却在触及那物的刹那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凝固。
江潜身为一县之长,平日里端坐于公堂之上,主持公堂断案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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