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监狱像是下水道一样散发着剧烈的腐臭味道。
白炽灯从头顶往下照亮,无数个囚笼是灰黑的铁打造的,窗户很小,地面也是阴湿的,这里就像是动物园关押野兽的囚笼一样,把人和人分割在这片狭小阴暗的地方。
不,不能把这里的称之为‘人’,应当是囚犯。
囚犯是没有人权的。
苏幼婉苍白的脚腕上挂着冰凉的铁链,她靠在墙壁上,阴冷极了,脖颈上隐约有些抓痕,有的伤口己经结痂了,昏暗潮湿的环境根本不适合伤口愈合和疗养,可这对于她而言,也许己经不重要了。
潮湿的水汽弥漫,打湿了她额前湿漉漉的长发,她伸手,触碰着细小的光柱,也许是光太浅太淡,她的肤色也相当苍白,好似冰透的瓷釉,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眶落下了淡淡的阴影,犹如一张被油彩涂满的宗教壁画。
这样漂亮清冷的人在监狱里从来都是活受罪。
己经连续三天没有进食,她虚弱的唇瓣都没什么颜色,看上去淡的像是没上色的素描稿。
但到底是好看的,比这里关进来的所有囚犯都好看,甚至犹如偶入凡尘的清冷谪仙。
很少有人能把白色的囚服穿的这么干净、这么素雅,简首像是神祇在地狱受难。
淡淡的白炽光从头顶笼罩在了她身上。
忽略脚下的血迹。
本应是很美的画面,像是一只被囚禁的白色天使。
......狱警从不远处走来,把地上的饭碗放了进去:“最后一餐了,给你加了两块肉,吃完就上路吧。”
这样好的皮囊,谁敢相信居然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呢?
她蜷缩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抬眸,宽松的白色囚服像是破布一样罩在了她身上,瘦骨伶仃的手腕和脚踝布满了淤青。
仔细看,宽松裤管的小腿上还有己经干涸的血迹、腐烂的伤口.......苏幼婉抬起头。
双眼缓缓地看向了监狱中央的电视机。
一年到头不会变的频道,节目里播放着一则经济行业新闻,底下的标题写着:荣润创始人兼CEO孟繁己与姜瑾在皇后区民政局领证结婚,盛大婚礼邀请近千人参加,孟家继承人狂砸百亿娶妻妹妹和她曾经放在心尖上的那个人要结婚了,而她,却在监狱里即将枪决,他们身边那位看上去衣着光鲜、冷静地享用着这一切的人,是她的父亲。
无数鲜花和祝福、闪光灯、话筒聚集的位置。
苏幼婉的唇角缓缓扯起一个弧度,撕心裂肺地疼。
淡淡的腐臭味散发开。
她要死了。
今天就是枪决的日子。
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她自以为的爱人却在和杀了她母亲的凶手举办婚礼。
......不知昏迷了多久。
狱警敲了敲她的门,把囚笼的锁链解开了,道:“起来,上路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