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狐狸,最是狡猾。
郁峥神色冷然,想说无举荐之人,话到嘴边瞧见了沈长泽。
墨眸微闪,郁峥唇瓣轻启吐出三个字:“沈长淮。”
沈长淮?
谢祈安一愣,一时没想起来此人是谁。
带着满心疑惑,谢祈安回到吏部查了半日,才弄清沈长淮是谁。
“璟王举荐他是何意?”
谢祈安百思不得其解。
沈长淮虽出自靖安侯府,但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庶子,加之为人低调,考取功名后外放为官,是以几乎无人知晓。
可正因他出自靖安侯府,便不可能与郁峥有所牵扯。
毕竟靖安侯府同璟王妃的渊源,世人皆知。
沈长淮同郁峥唯一的交集,是去年四月在祁县,郁峥遇险落难,沈长淮协助剿匪……
或许,郁峥是感念沈长淮的搭助之谊,又或许,是当真惜才。
谢祈安揣度良久,提笔在任调薄上写下沈长淮的名字。
他仔细看了沈长淮的官录,是个廉洁勤勉,无私为民,功绩桌箸的好官,于公于私,理该上调。
大昭今年灾厄多磨,禁酒令乃不得已而下。
如今才执行两月,如何能破除?
且世人皆知姜舒的身份,他若上奏促成此事,定会让人以为他枉公徇私。
但郁峥明白,姜舒不是唯利是图的人,姜家也不差这点钱。
再则,这并非姜记一商之事,而是大昭所有酒商之事。
姜舒此举,定有缘由。
是以郁峥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声问:“为何有此想法?”
姜舒将姜父探查来的民情如实说了。
“于我们而言,果子是可有可无,想起来便吃上几口的果点,但于果农而言,却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若果子卖不出去,换不到银钱买粮食,他们根本熬不过饥寒冬日。”
郁峥听完心下大惊,愧声道:“我不知此事,没想这般深远。”
一来,如今年这般天灾多年难遇。
二来,此事尚未演变剧烈,没有引起轰乱重视。
三来,少部分人的利益,无人在意。
若非姜舒心思敏锐,看待问题的角度与众不同,及时发现,等事态严重到出人命时,怕是又要引起动乱。
虽不至于动摇国本,但也会引起民怨。
不论事大事小,只要是大昭百姓,便不能弃之不顾。
“不怪你,是下方官员未重视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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