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的红光微微显露,他的气息突然变得凝滞,像是有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在逼迫他深吸一口气,秦绥安的内丹,他早己熔炼完成,但秦绥安指间的魔气,借由这秦绥安的施为,竟然始悄无声息地侵入他的体内,慢慢缠绕到丹田,异样感和疼痛让他有点面色发白,他两指并拢点上额间印记又落下一次灿金的阻隔:“前世还是让你活太久了,让你学了不少旁门左道的手段。
隗咒这种事——又是和谁学的。”
秦绥安当真不知道陆铭这话是如何说出来的,察觉到自己与内丹的联系减轻,便识趣的停下了动作,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三步的陆铭笑道:“你死的早,不知道是应该的。
魔族虽然不讲情义,但好处给足了,我自然能拜上一两个大能做师傅。
师徒嘛,用完就丢罢了。”
陆铭上下打量了他:“难怪你这般没本事。”
秦绥安沉默,心里甚至提不起生气,陆铭听不懂人话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所有的情绪消退下去,眯了眯眼,破开陆铭下的隔断,血肉被消磨,下颌处骨头出露:“除却师尊死后留下的两块,我这样半人半鬼没有本事的人,另外还拿到了三片碎片,你苦苦追寻死而不得的沧溟镜子,我拿到的轻而易举,师尊要是愿意同我合作……”
陆铭有点不清楚主角攻在想什么,和敌人合作吗。
他静静听完秦绥安的话,没管变本加厉的魔气,眼神落在他那露出骨角的下颌,皱眉道:“你的本事带给你的?”
秦绥安眼神躲闪,掩上自己的黑袍:“你只需说愿不愿意。
净化和熔炼之力皆需要靠内丹和玄火,而你陆铭做了什么,不用我再重提了。
我寻找沧溟镜碎片,你净化,等它融合成为神器后,你我再争个你死我活。”
陆铭神色冷漠地盯着秦绥安,沉默片刻后,唇角竟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笑意又被他压下:“凭你这半人半鬼的模样,还是你那魔气?”
周围的冷意更之更甚,仿佛整座冰室都在回应他,他挥手将秦绥安的衣帽斩下,垂眸打量着秦绥安露骨的下颌,像在审视一件残次品:“连遮掩自己都遮掩不好,你是来谈合作的,还是来寻求庇护的?
一个不能使用自己力量的废棋,也能谈条件吗?”
可能是秦绥安前世活的久,年纪大,懒得生气:“是,好。
那我帮你找沧溟镜碎片,而找到熔炼之后,我说不定还是个废人,到时候沧溟镜岂不是你囊中之物?”
陆铭顿了顿,随即低下头轻飘飘地划过他神魂,手指点上他的额头,灿烂的金光在相贴处兴起,陆铭的脸色苍白下去,眉眼也更加烦躁,秦绥安看着他鎏金的瞳孔,神魂的净化让他的疼痛难得的平息下来,他甚至生出了就这样吧的暖意。
“我给你这次机会,若你还是如同前世那般愚蠢,再如同方才那样生有异心,便别指望还能有活路。”
神魂慰藉带来的舒缓感瞬间离去,秦绥安的血肉很快生长出来,陆铭治疗术暴力的一如既往,秦绥安面色一变,疼得兴不起嘲笑的力气。
他的魔气并不纯净,一办来自万魔窟的怨念,另一半上一世练得稀里糊涂也乱得很,被追杀时候吃了不少其他魔修的神魂魔气,又吸收怨念,自己想要剔除净重修却始终被天道耽搁,陆铭帮他一时剔了些杂质,袖袍一挥,霜气化作一道屏障将两人分隔开,忍着怒气道“自己去灵泉泡着”
秦绥安靠着墙壁看着自己再生的血肉平缓呼吸“你嫌弃什么?
净化不是天衡宗的职责吗?”
陆铭冷笑一声,倒是比之前所有的反应更大,冰室里掀起一阵风,秦绥安被纯净灵气的风霜糊了一脸:“滚去灵泉泡着。”
秦绥安还是很想和陆铭吵架,一张口陆铭就起身把他漂浮起扔到灵泉里去了,秦绥安没有防备地被呛满头满脸的水,冰得想死,好不容易从水里爬上来,发现正陆铭割开手腕引血画阵,一时顿住了动作。
陆铭是双灵根一事,秦绥安很早就知道了,修仙一事虽然勤能补拙,但天赋带来的差距往往需要后期千倍百倍的努力。
修仙界天才很多,光是天衡宗弟子中单灵根人数就过半,天灵根也有十来个,修仙界能叫的出名的长老里,陆铭是唯一的双灵根的。
他此刻动用的应当是金,秦绥安能看到他鎏金的瞳孔,血液从他割开的皮肉里流出,牵引下飘浮到空中,凝成繁复的图纹,血液的颜色淡去,逐渐只剩下金色的光芒。
风清月明阵就这样悬在他的周围,秦绥安仰着头看阵法转。
这个阵法名字不知道谁起的,天衡宗再传法阵里,鲜少几个名字和阵眼毫无关系的阵,不引清风也不借明月,纯以施阵人自己为阵眼,内层以任意物做媒介护住神魂,外层引出魔气靠施阵人自己灵力稀释,虽然阵法仍然带着镇压性质,但如果媒介选的好的话,这阵是公认的,净化被魔气感染之人的最温和的方式。
“凝神静气。”
陆铭把伤口抹平,眼神都不想分:“先把万魔窟的怨气能剔的剔了。”
秦绥安还没学到这个阵法就被扔了,他被温和的灵力笼罩着舒服的想要眯眼,看着内层转的陌生符号问陆铭:“你拿什么做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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