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回去完成你的婚约，以后和你男人好好过日。
这是赵承罡对刘春香送别的话。
刘春香满眼噙着泪水，她的内心是复杂且恐惧的，这个她认识不久的男人要送她离开新疆哈密，这是她远离这个地方和远离这个人最好的机会，可是腿像是注了铅一样沉重，内心纠结是走还是留。
刘春香想起父亲的责骂，母亲的鞭打，还有邻居们的议论，她想要离开这万里隔壁的心一下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新疆哈密这个地方风沙大，气候干，十九岁的刘春香的脸蛋如同秋风吹落的苹果，绯红的颜色下面藏着破裂的口子，嘴唇龟裂的纹理上沁着殷弘的血色，最让她难受的还是每次如厕，蹲在戈壁滩上简陋的茅房是她身体最接近大自然的时候，风撩得裸露得皮肤发凉，可是半天不见动静，仿佛肚子里装的不是食糜在胃肠里加工过后的糟粕而是凝结过后的混凝土。
春香，心里淌着暖流，她在某一瞬间突然发现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男人的好，讨厌的这种情绪转移到了王秋菊，对于王秋菊的情绪已经从讨厌上升到了憎恶。
事情还要从四川老家一碗水这个地方说起。
上山下山的路是石条铺就的，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石头已经变了颜色，凿子的印记也被岁月隐藏了起来。
一碗水是地名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个位置的水已经不是多年以前的样子了，那些年常年不断。
如今遇上枯水季，那个碗一样的凹槽里只有黄色的沙粒和黑色的枯叶。
一碗水这个地名由来已久，久到我还没有出生它就已经有了这个名字。
两块巨大的石头藏在山崖下，足有三四丈的落差，各种荆棘藤蔓长在石头周围，枝叶遮蔽下巨石看起来并不那么大。
赶场的路顺着山体向下，走到一半的位置，就到了一碗水，那水碗就出现在路旁。
我确信那水碗不是天然形成的，内侧有凿子的痕迹。
口渴时，靠近两块巨石下的水碗，才发现自己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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