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奏竹笛的是我身前的引航人,他牵着缰绳头也不回。
我的琴也不再任性,我听得出它的音色平滑流畅,它是我身下咀嚼着青草的乖巧小马。
这是一首演奏十级的曲目,它技法的复杂和变化莫测的升降音调,难得一目了然,却也实在精彩绝伦。
在最激昂的部分我利落地收了弓。
像高原的暴风雪,来也无影去也无踪。
台下观众愣了数秒,一双双眼睛瞪大着来瞧我。
先是有一两个人反应过来,缓慢地拍了手。
而后是越来越多的掌声,直至震耳欲聋。
我起身将弓挂上,谢了幕。
下台时,好些负责晚会的老师迫不及待地上前来恭喜我。
“沈媛,你可真是深藏不露,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让你为学校多参加比赛了!”
“这首曲子很难吧,我一听就知道多复杂,多难掌握。
你老师叫什么名字,可以跟我透露一下吗?”
听他们根本就没提我之前出错的事情。
我才后知后觉,大家根本没有发觉前半段有问题,刚才只是我一个人在兵荒马乱罢了。
当然,这一归功于那位吹笛子的人。
我四处搜寻那人的身影:“老师,您看见那个用笛子为我伴奏的同学吗?”
“害,那哪儿是什么同学,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陈婷婷打断了。
她激动地上前握住我的手,眉飞色舞地说起祝贺的话。
可当同学们说一句:“陈婷婷,你也很厉害呀。”
陈婷婷就开始顺杆子往上爬,说起自己的事。
我这才知道,她来是跟我抢风头的。
“对呢,我练了好久,可能是我太笨了,还好廷深总是很耐心地在配合我。
不过钢琴要比二胡难一些,你说对吧沈媛。”
一句话八百个心眼子。
7
“你又不了解二胡,凭什么说钢琴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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