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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一把打开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告诉我为什么？”
可她瞧见，顾长明眸子黯淡了几分，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过往。
好半天，顾长明才抬头正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你说，我得永远记着这种痛。”
闻言，沈菀还是不由心中一窒，像是被什么狠打了一棍。
就像顾长明说的那样，但凡她有点出息，都不应该为他而哭，为了他，不值得。
可她可能本就是个没出息的，眼角还是流下一滴泪来。
她慌忙擦掉，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救不了侯爷，侯爷所剩时日无多，若有心愿该当尽早完成。”
顾长明冲林昭挥了挥手，林昭便很懂事地退出去了，临了还不忘把书房门带上。
房间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顾长明忽然拉过她的手，语气十分温柔：“我这一生，唯一的心愿，莫过于你。”
换做是从前的话，沈菀听到这话，应该高兴得能跳起来。
可如今这话听来，却让她心中无比沉重。
顾长明起身，拉着她往书桌走。
她能感觉到，顾长明的手有些凉，但握着她又带有一丝暖意。
顾长明拿开那张掩住的白纸，将他刚才画的画露了出来。
上面画的是一个女子，她站在桃树下笑。
顾长明一向画得很好，可是这画上却没有画上眼睛。
但沈菀还是一眼认出来，那画上的女子就是她。
“我总想画好你，可这眼睛每次画我都画不好。
我总会想，你该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我。”
“如今你就这样站在我眼前，我想，我知道该如何点睛了。”
顾长明说罢，幽深的眸子对上了她的眼。
他提笔，将眼睛画上。
沈菀看得清楚，那画上女子的眼神哀婉凄凉，一如她看他时的眼神。
画完这一幅，顾长明又打开一旁的箱子，箱子里的画都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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