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士兵越来越多,我就开了一个医馆。
以前我觉得开设学堂,是为了传授学问,多有志之士,而现在我发现,战火之中,再多学问之士也难以抵挡敌人的炮火。
唯有将士兵们都给治好,才能算是在国土上尽一份力。
让他们能杀敌建功,这里面也算是有我的一份功劳。
我时长待到深夜,然后赶忙奔赴下一个受伤的士兵身边。
有一天晚上,匆忙跑来个人和我说,新来的一个受伤的士兵,意识已经没了,人怕是快不行。
他还一只手却死死捂在胸口,怎么也挪不开,叫他们都没法救治伤口。
我赶快去看情况。
和战场上下来的其他人一样,他满脸血污,情况不好极了。
我的手伸过去,他像在昏迷中会了意,沉沉地把按在胸口前的手垂下,露出刀锋穿透皮肉的位置。
我试图给他止血,刚摸上去,便触到一枚小小的扣子,他胸前有个口袋。
我的手指探进去,摸到几张纸,拿出来。
那是一些泛黄的老画像,纸张老,样式也老。
可是,画像里的女孩却那么年轻。
她生涩,僵硬,她偏着头,散着微绻的盘发……
她在笑,却一刹那笑出我豆大的泪珠子连着串儿往下落,落在画像上,落在他的手上。
我抓画像的手抖成筛子,却捏得死死的,生怕这张画像掉到地上蒙了尘。
我以前一直不敢问,也不知道怎么想,我一直在想呀,常自衡到底怎么看我的。
他是想要我逃命,还是觉得我配不上和他一起上战场,还是说他觉得我只是个妇人,我想的太多太多了,这些年,心魔似的。
现在看着他睡在这里,我倒是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他紧闭双眼,眉目中的英气却更胜从前,少去了稚嫩,多了沉稳和干练。
一切仿佛回到十三年前。
拍照的那天是个黄昏,他说我是他的新婚妻子,他将要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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